她平板而流畅的说出这番话，吴维以闻言眉心一紧，仔细研究着的计算流程，拿笔算了算，抬头看她，处变不惊的开口：&ldo;很好的发现，既然提出了问题，那应该也想好了解决办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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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筠一默：&ldo;这个，还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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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计算的时候考虑了阀门的钢材结构吗？&rdo;

陆筠给他问得一怔，下意识的去看书桌后的那个人，不可避免的目光相撞看到他眼睛里去，仿佛被滚烫的水烫倒一样，目光一瞬间就从他的脸上滑倒了大衣的第二颗扣子处：&ldo;……没有，我……忘记了。

不过我想，就算改动，也变化不大。

&rdo;后半句的底气较足，像是在努力挽回一点什么。

本来讨论工程上事情时吴维以从不会分心，可陆筠那躲闪的目光和语气让他有了短暂的迷惑。

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水，让自己用工程技术人员的大脑去思考问题：&ldo;你再算一下，试试把阀门加厚一点，能不能抵消那个变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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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以来，他的建议总是最中肯和有效的。

陆筠点头：&ldo;好，我下午把数据和图纸交给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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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两人就没了声音。

屋子安静得让人觉得空荡，好像连空气都学会了沉思。

水利工程中图纸的小修，方案的些微调整都是司空见惯，以前类似的话题两人也进行了无数次，没有哪一次像今天的气氛这么诡异。

吴维以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，于是就问：&ldo;昨天，你一晚上没睡觉就在算挡水坝的振动模式？&rdo;

陆筠正在收拾图纸和笔记本。

动作不快，可吴维以分明看到，卷起图纸的时候，她的手分明在微微发抖。

&ldo;……差不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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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不用急，今天先休息，本来也放假了。

明天再给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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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你不也在忙吗，&rdo;陆筠闪出个笑，&ldo;我没关系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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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收拾好东西，转身大步离开。

吴维以走到窗边，只见淡淡晨曦照亮了屋外的树梢，窄窄的水面映出一江朝霞。

[十七]

导流洞身里一片昏暗。

虽然洞壁上安装了灯，但灯光也只能照亮很小的范围，隐约可见洞壁洞顶上沉积岩的凹凸不平。

洞壁些微反she着光芒，看上去仿佛有些湿漉漉的cháo意。

吴维以每次进洞都会仔细的检查岩壁的裂fèng，这次也不例外，他几乎以走三步一停的速度观洞内的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