‐‐没穿警服，很简单的白t恤和短裤，站得笔挺，却一脸吊儿郎当样。

即便如此，裴山仍不可抑制地心跳加速。

&ldo;之……之白?&rdo;裴山不觉摩挲着自己左手手腕上的纹身，&ldo;你回来了?&rdo;

第16章唐先生，归我

&ldo;裴老板劳烦开个门呗?&rdo;

唐立言在门外等了许久，都没等到裴山来开门，于是又敲了几下玻璃，瞅着屋里人笑，&ldo;这做生意，怎么做到一半，把门窗全锁上了?&rdo;

裴山这才回过神来，把刚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境统统赶出脑子，尽可能让自己脚步不那么乱。

门开时，裴山发现，除了唐立言在场外，还有蔡寻跟一个穿着衬衫的男人。

&ldo;唐警官?&rdo;裴山清了清嗓子，&ldo;怎么突然……&rdo;

&ldo;嗐，这不为民排忧解难嘛!&rdo;

唐立言把蔡寻往前一搡，黄毛踉跄着就来到裴山面前。

裴山冷眼看着蔡寻，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唐立言。

&ldo;来，小朋友，把你跟街坊嚼过的舌根儿，当着裴哥哥的面再讲一遍。

&rdo;唐立言特意把&ldo;小朋友&rdo;咬得特别重，称呼裴山的那三个字又带着拖长的尾音，滑稽的很。

裴山没忍住笑了。

&ldo;什么玩意儿?你叫谁小朋友呢!&rdo;蔡寻扯着嗓子喊，&ldo;我他妈疯了才跟你来这脏地方!呸!&rdo;

蔡寻说着就要出门。

唐立言一时没搂住火气，眼疾手快地扯着蔡寻的后领，拽小鸡仔似的，把他拎到裴山面前。

&ldo;怎么着，当着正主的面儿又不敢说啦?&rdo;唐立言笑道，&ldo;不是嘴硬吗?怎么这会儿怂了?&rdo;

蔡寻低下头，没做反应。

唐立言不耐烦地催道：&ldo;别磨叽了，就你这吹牛x法，再严重点人家真能告你诽谤。

趁现在人家大气，你在这亮亮堂堂道个歉，就算替你爸那厂子积点德得了。

&rdo;

裴山在一旁听着，一开始是云里雾里的，到这才算是明白过来，心里顿时又酸又暖。

其实这么多年了，风言风语多少都传到裴山耳朵里过。

最过分的时候，他连买个菜都要看人眼色，只要一转身，就能听见嘀嘀咕咕的声音。

人对自己的名字会非常敏感，因此，裴山很确信他们在聊他，至于聊什么，他不知道。

第一年，他作为外来客，收到了一些街坊的好奇询问。

大家不能理解为什么我总是要在十二点的夜里去那条巷子，又为什么放着条件更好的房子不租，跑到青壮劳动力出走、老人小孩扎堆、治安混乱的洪街。

裴山解释说，在等一个人。

大家都笑，傻子啊，谁会来这种小地方等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