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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君扬微怔,静静看她半晌,说道:&ldo;辰年,是我错了,你莫要生气,我只是想你想得狠,只觉得你在我怀里我才安心。
过來睡吧,我不动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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辰年抿了抿唇,回身在床上侧身躺下,与封君扬轻声说道:&ldo;阿策,你躺下,我们这样说说话,不好吗?&rdo;
封君扬忙也跟着躺下了,微笑着看她,问道:&ldo;好,你想说什么?&rdo;
辰年似是迟疑了一下,然后问他道:&ldo;陆骁做什么去了?为什么要突然离开?&rdo;
若说论起做戏來,女子似乎有种天份,辰年分明是与陆骁商定好了要他先找借口逃走,却又故作不知地來问封君扬根由。
封君扬那样心机深沉的一个人,此刻心情激荡之下竟未瞧破,反而思及自己刚刚应辰年不再欺瞒她,便答道:&ldo;他应是去了漠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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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去了漠北?&rdo;辰年十分惊讶,半撑起身体去看封君扬,&ldo;他应了我义父要保护我直到义父回來,怎么会突然去那么远的地方?&rdo;
封君扬想了一想,答道:&ldo;漠北的鲜氏族正在内乱,他回去许是因着这个缘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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辰年闻言更是奇怪,&ldo;鲜氏族闹内乱了?&rdo;
封君扬点点头,伸手将辰年拉入自己怀中,轻轻地拥住了,慢慢与她解释道:&ldo;鲜氏族与咱们汉人不同,他们是部落联盟,最大的首领叫做单于,各项事务有几大氏族把持。
鲜氏族人最是讲究血统,前一阵子老单于死了,新立的单于因着生母血统低微,一直不能服众,族中几大氏族都想着另立新的单于,因此斗得正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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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都派去漠北的探子传回來的消息,封君扬细细地与辰年讲着,谁知他怀中的辰年却是意外地沉默下來。
封君扬稍一思量便是明白了缘故,只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,正想着要不露痕迹地转换一个话題,就听见辰年低声问道:&ldo;在你们这些门阀世家看來,我的血统是不是也很低微?&rdo;
封君扬干干地咽了口吐沫,用手抬起辰年的下巴,盯着她的眼睛,涩声答道:&ldo;辰年,你知我从未这样想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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辰年看他片刻,勾起唇角嘲讽地笑了笑,&ldo;不管我血统如何,我就是谢辰年,瞧不起我的人,我自也瞧不起他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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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君扬复又把她揽入怀中,低声说道:&ldo;血统是什么?什么叫高贵,又什么叫做低微?那张家、贺家都是数百年世家,血统算得上纯正高贵,可也只是外表光鲜,内里其实早已肮脏不堪!
我封家又如何?发家之前也不过是军中贫寒兵卒。
说到底,都是依仗权势分出的三六九等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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辰年不想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來,稍稍有些诧异,沉默片刻后便转了话題,问道:&ldo;漠北内乱,对于咱们大夏來说岂不是好事?&rdo;
封君扬淡淡一笑,道:&ldo;对于镇戍靖阳的张家倒是好事,漠北内乱,近两年怕是沒有功夫往南扩张。
可对于我们來说,却是大大的坏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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辰年想了一想,忽地明白,失声&ldo;哎呀&rdo;了一声,说道:&ldo;是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