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玄伊看了眼沈念七，念七亦用着一种不明的神情回望唐玄伊。

各有所思，各有所疑。

……

夜深，屋外天气突然寒冷了下来。

中途睡着的念七环着身子打了个喷嚏，她揉揉惺忪睡眼，待稍微清醒，便重新确认霍氏的状况。

此时霍氏呼吸均匀，虽偶尔梦呓，但已无大碍。

念七松口气，这才放心地从榻上站起，刚挪步，就碰到了不知从哪儿伸出来的四只小腿。

原是紧抱一团，睡在席子上少年与王君平。

两人睡得很沉，呼噜声宛如雷震。

念七不准备在这里受折磨，准备出门吹吹夜风，一抬头，恰见唐玄伊正往外走，于是紧跟着出了门。

&ldo;唐卿，这么晚，你要去哪里？&rdo;

念七蹑手蹑脚关上门，来到唐玄伊身边。

唐玄伊见念七不停吸着鼻子，眉心微拢，将自己的大褂围在念七身上，用力将她裹了个严实。

系结时，每拉一下，念七就被拽得向前一寸，到最后一个扣系完，念七几乎快要贴在唐玄伊面前。

似乎有些太近，即便吹着夜风也会令人头晕目眩，于是念七又悄悄退了半步。

不过唐玄伊却没察觉念七的小步子，回着方才念七的问话：&ldo;有些事情想不通，所以想出去走走……你不睡会儿吗？&rdo;

念七眸子划过一丝暗淡，摇摇头。

&ldo;那跟我一起走走吧。

&rdo;唐玄伊难得带了一点温柔的浅笑。

不多时，两人来到了县城里唯一靠近河流的地方，岸边停着几艘小船，渔网扔在一边，看起来已经数日未用。

此地夜风烈烈，水声缠绵，倒是这县城里鲜少能让人宁静的地方。

唐玄伊与沈念七在河边走着，到达某处时，他弯下腰，将手伸到水中待了一会儿，然后起身又看向北方，苍月将他的侧脸映得格外清冷。

&ldo;这里夜色还是很美的，夜晚也不若白日那般烤人。

&rdo;

&ldo;说的是。

&rdo;沈念七回答，可心思好像一点没放在夜色上。

唐玄伊带着沈念七沿河走动，半晌，停了步子。

&ldo;是因为今日所见的那具尸首？&rdo;他回过身看向念七。

沈念七微愣，&ldo;唐卿，我……&rdo;

&ldo;&lso;怎么可能&rso;。

&rdo;唐玄伊重复了沈念七白日脱口而出的四个字，&ldo;这世上，竟然还有难住沈博士的，难得。

&rdo;

提起白日的尸首，沈念七脸色又蒙上了一层困惑，她在沙路上走了几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