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远感到手腕上的小白蛇用尾巴扫了他两下，直觉小白蛇要去的地方应该和这两个人是同一个目的地。

汤远转了转眼睛，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，还不忘加了个条件道：&ldo;我想吃炸鸡块。

&rdo;

&ldo;这熊孩子，不会是想吃炸鸡块才跑出来的吧？&rdo;馆长一听就忍不住吹胡子瞪眼，毫不客气地就用拐杖打了一下汤远的腿，&ldo;行了臭小子，这大郊外的没肯德基那么高级的店，先陪老头子逛下集市，回头再给你买。

吃吃吃！

就知道吃吃吃！

&rdo;

汤远摸了摸腿上被打的地方，馆长没用力，倒是不疼，不过汤远觉得他绝逼是被迁怒了，看来馆长家里也有个不听话的熊孩子。

见陆子冈牵着他往前走，汤远便装乖地仰起头，好奇地问道：&ldo;大叔，我们这是去哪儿啊？哪里有集市啊？这还没天亮呢！

&rdo;

&ldo;你可以叫我陆叔。

&rdo;被大叔的称呼叫得很心塞，忽然觉得自己又老了好几岁，陆子冈按了按额角，一边走一边耐心地解释道，&ldo;我们要去的是一个卖古董的集市。

&rdo;

&ldo;骗人！

卖古董怎么可能是大半夜的来卖？不是说好了灯下不观色的吗？&rdo;汤远立刻忍不住反驳道，要不是他确定这两人的身份，这时候他就该怀疑他们是拐卖小孩儿的人贩子了。

&ldo;呦呵！

你这娃子居然还知道什么叫灯下不观色？&rdo;馆长一听就来了劲，放缓了脚步走到汤远的另一边，低头感兴趣地问道，&ldo;这句话是谁教你的啊？&rdo;

&ldo;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。

&rdo;汤远才不会那么容易地被套话，瞪着一双大眼睛不允许馆长换话题。

&ldo;咳，其实说起来，这种天亮前摆摊卖古董的集市，是传下来的一种古老集市。

最开始是因为卖旧物不能见光，在白天就让人看出来有问题了啊，所以这种集市还有个别称，叫……鬼……市。

&rdo;馆长故意拉长声音说得很阴森，想要吓吓汤远。

结果汤远却一脸星星眼的表情，仰着头追问道：&ldo;鬼市？听起来还是挺带感的啊，不过又不是有鬼在卖东西……最开始是这样，那么现在呢？既然都知道卖的古董有问题，为什么还天不亮就来买啊？&rdo;

&ldo;最近古董市场在拆迁，一些店铺便直接就地摆摊，又因为白天城管在，所以只能这个时段开集市。

&rdo;陆子冈解释了一下，还真是有点看不惯馆长忽悠小孩。

&ldo;切，这个原因还真是一点都不酷炫……&rdo;汤远失望地撇撇嘴。

&ldo;好吧，要酷炫一点的原因么？&rdo;馆长摸了摸胡子，嘿嘿笑道，&ldo;确实是有些见不得光的原因，这里会有些出土的冥器卖。

因为没法在白天交易，在一天最黑的时候，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，都看不清楚对方的面孔，这样才安全。

&rdo;

&ldo;真的假的？！

&rdo;汤远瞪着大大的眼睛，对这个解释心里倒是信了几分。

&ldo;咳，当然忽悠人的成分更多。

&rdo;陆子冈连忙解释，&ldo;大多都是骗人的，很多人在这里买到的都是赝品，只是就算被骗，还是会有很多人来淘东西，就像是即使知道彩票的中奖率很低，也会络绎不绝地有人长年累月地买一样。

&rdo;汤远又失望地聋拉下小脑袋。

&ldo;其实这种集市还有另一个称呼哦！

&rdo;馆长显然是与小孩子相处很有经验，立刻又故弄玄虚了起来。

&ldo;啊？比鬼市的这个称呼还酷炫吗？&rdo;汤远挑了挑眉，没抱太多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