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老实交代

&ldo;程锋，我好疼……&rdo;

程锋给宋羊擦眼泪，但宋羊的眼里像有一条洵水在流淌，眼泪比急人波还急，滚滚下落，圆润的水珠打在衣裳上，晕染开一朵朵水花。

&ldo;除了脚，还有哪里疼?&rdo;

&ldo;哪里、都疼……&rdo;

程锋想哄人，却不得其法，最后干脆自己也坐到床上，把人圈在怀里，任由宋羊哭。

&ldo;是不是腿疼?&rdo;

&ldo;腿酸，我走了好久。

&rdo;宋羊把手掌摊开，&ldo;手也疼，你看，都摔破皮了。

&rdo;

程锋便托住宋羊的手，轻轻吹了吹。

柔柔的风像扬起了一阵蒲公英，纷纷扬扬地落进宋羊心里。

他太温柔了，宋羊还想说好多好多，说他第一次打丧尸的时候有多害怕，说他不得已吃生肉的时候吐得好惨，说他被人围困、反杀出去的艰难……但他最后一个都没有说，因为没有必要了，所有经年的旧伤一定会慢慢治愈的。

&ldo;还有哪疼?&rdo;

&ldo;没有了。

&rdo;宋羊摇头。

&ldo;那饿不饿?&rdo;程锋给宋羊擦眼泪，宋羊突然把脑袋往后一仰：&ldo;你的手，刚刚是不是摸我的脚了?&rdo;

&ldo;……&rdo;程锋：他该说是吗?

&ldo;啊呜呜你怎么这样啊。

&rdo;宋羊&ldo;以泪洗面&rdo;，&ldo;脚多脏啊……&rdo;

&ldo;你的脚你也嫌弃?&rdo;程锋忍不住想笑，&ldo;我都不嫌弃。

&rdo;

&ldo;你不嫌弃是你的事，我要洗脸。

&rdo;宋羊说着，一头扎进程锋怀里。

程锋低头就能看见宋羊发红的耳朵，知道他是哭完了害臊了，心念一动，很想摸一摸他粉红的耳垂，可是他不洗手的话宋羊又要嫌弃了。

&ldo;外头是谁候命?&rdo;程锋扬声，卓四季说是他。

&ldo;去打盆水来，再请林大夫过来。

&rdo;

&ldo;是。

&rdo;卓四季早在宋羊喊人的时候就来了，要不是听到了宋羊的哭声和程锋哄人的声音，他和林大夫差点就推门而入了。

早有准备的卓四季让侍从们端着水进去，宋羊看到程锋的盆里就是水，而他的盆里居然还有花瓣的时候，狠狠地无语了。

&ldo;公子可是不喜欢玉兰花?庄子里还备有百合、山茶、金桂。

&rdo;卓四季看着宋羊的脸色，小心询问。

&ldo;不用了，&rdo;宋羊连连摆手，&ldo;普通的水就行了，别……弄这些。

&rdo;宋羊差点儿要说&ldo;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&rdo;。

&ldo;他不喜欢，下次准备寻常的水。

&rdo;程锋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