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没法子，我只能流连烟花巷，忍下心上刃。

好容易等到千军万马，想不到得来这么个结局。

&rdo;李慈煊说：&ldo;我从前最羡慕三弟四弟跟着他们父亲出宫避暑，父子三人一路又笑又怒。

而今，父亲等到了，我却觉得怪没意思。

&rdo;

他话不多，语调也寻常，但这寻常一句里的凄凉让人绝望。

霍云山半晌没出声，原来这风光无限的太子竟然也是人家棋盘上的一颗棋子。

第40章

霍云山忍了再忍，还是忍不住问：&ldo;那紫荆关……&rdo;

&ldo;你可真是个实心眼儿，看准了就揪着不放。

&rdo;李慈煊笑得仰躺下去，斜靠在台阶上，说：&ldo;我倒是感谢突厥能入关，至少能让我横刀立马，振奋一回。

可惜被人自毁长城，破了西直门。

不然，保卫京城这一战这样漂亮，应该能在史书上提到一笔。

让人看看我这废王到底还有些本事的。

&rdo;见霍云山仍看着他，他说：&ldo;若是我做，我守那城做什么?直接让突厥攻破皇城，再去捡便宜不更好。

&rdo;

霍云山脑子有点儿乱。

莫非是李慈煊打乱了他爹的计划，他爹一怒之下把他放进来思过受罚?

&ldo;我不要捡这种便宜，让人笑话;我要夺过来，让人心服口服。

&rdo;李慈煊双眸中有亮光一闪。

&ldo;为了皇位，让那么多人都死在突厥人刀下。

&rdo;在霍云山看来这难以想象，她问：&ldo;国家和军队不是为了百姓么?&rdo;

李慈煊闻言又笑了，他说：&ldo;你真是个好百姓。

一将功成万骨枯，何况他们争的是万人之上的权柄皇位。

死多少人又算的了什么?或许像蝼蚁一样活着，不如在沉睡中被人一刀带走，什么痛苦都没有了，岂不是也很好?&rdo;

霍云山听他最后的话，似乎是在说他自己。

这位年轻的太子，心中已经绝望，萌生死意。

不，或许他们这样的人，原本就在成王与身死之间徘徊。

殿内一时静得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声。

&ldo;你还要走吗?&rdo;李慈煊问。

霍云山没好气地说：&ldo;这不废话，走的了么?&rdo;

又引来李慈煊一阵大笑。

窗外闪出一道亮光，二人停语去看，一朵烟火在天边绽开。

李慈煊起身走到殿前，想了半天，也没想出这是个什么由头，懒得再想。

霍云山也出来看烟火。

烟火停歇的间隙中，身后似乎有动静，二人转头望进去，身后烟火不断，闪闪忽忽也将屋内照了个大概。

柔奴不知何时来了，远远地望着他们。

李慈煊笑道：&ldo;你怎么来了?&rdo;

柔奴走到他身边，说：&ldo;我怕。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