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无烈白了他一眼，&ldo;不孝子。

&rdo;

&ldo;你又不是我老子。

&rdo;段缙心情正好，不计较他胡说。

&ldo;怎么不是了。

&rdo;柴无烈巴巴地看着他的侧脸念给他听，&ldo;我捡回家的，我养大的，屎一把尿一把……&rdo;

&ldo;闭嘴。

&rdo;段缙把杯子捏碎了。

&ldo;你脾气太坏了。

&rdo;柴无烈闷闷不乐地挪了个位置，跑到段缙对面坐下，重新拿过筷子道，&ldo;不想理你，我现在要吃饭了。

&rdo;

段缙新拿个杯子，转头看向窗外，再也不去看他。

柴无烈夹起桃花酥，小心翼翼地放进口里，细细地品了许久，待那味道都入齿入喉入心了，才酌了一杯海棠酒，叹道，&ldo;人间美味。

&rdo;

段缙倒了杯酒慢慢地喝，瞥了眼放桃花酥的盘子，脸色不知怎么慢慢地好了，冷道，&ldo;好吃多吃点。

吃完换身衣服，晚上再穿个乞丐衣服吃饭，我让你好看。

&rdo;

柴无烈听见开头，正要答个好字，刚张开嘴还没出声，又听到最后的话，眼睛转了转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隔着桌子慢慢移到段缙面前，看着他的眸子，学着清溪渡的语调，软软地问，&ldo;段缙，你晚上想怎么让我好看呀。

&rdo;呀字被他拖长了腔还往上拐了拐，勾得人心里莫名加速跳了跳。

段缙喉结微动，沉沉地看着他，&ldo;你要如何?&rdo;

柴无烈又往前凑了凑，带笑的眼睛往下逡巡，先看了看他微微眯起、黑沉的眼睛，又看了看他笔挺的鼻梁，最后目光移到他抿起的唇角和微微饱满、沾了酒渍带了点湿润的唇，慢慢、慢慢地抬起手，伸出拇指定在段缙唇边。

段缙的目光从柴无烈的脸上移到他的拇指上看了一眼，重新紧紧地盯着柴无烈，头微微向前倾起，几乎与那拇指粘在一处，哑声问，&ldo;你想做什么?&rdo;

说话间微热的气息扑在拇指上，柴无烈的手猛地动了动，不小心就贴到了段缙的唇上。

柔软的触感自指尖传来，柴无烈像被定住一般，原本戏谑的笑容定格在脸上，拇指僵硬地按在段缙唇上，眼睛茫然地看着他，忘了下一步该怎么做。

段缙眯了眯眼，微微启唇，那拇指就被含进了嘴里。

柴无烈睁大了眼睛，全部的身心都集中那手指和唇上，怔忡地看着。

段缙轻笑，红润的唇弯出诱人的弧度，从洁白的中间探出一点舌尖，轻轻地在那指尖舔了舔，然后含着那指头挨了过来，与柴无烈呼吸相闻，低哑道，&ldo;如此，可好?&rdo;

唇与唇之间只隔了一个手指。

柴无烈的手抖了起来，目光移上去，甚至能看清段缙的长长的，扇子一样弯起的睫毛。

段缙抿了抿唇，咬一下，又轻轻地吸吮了一下。

酥麻的感觉瞬间弥漫至全身，力气像是全被吸走般软绵绵的。

&ldo;不、不好!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