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瑶一瞬不瞬凝视他面庞，哑声问：&ldo;陛下能不能看在臣妾的份上，宽恕臣妾的小叔叔一回?&rdo;

本以为自己为小叔求情定会惹怒楚景玄，因这似乎意味着她在南苑舍身护他别有目的。

在她意料之外，楚景玄表情十分平静，眼也不抬道：&ldo;朕可以应允你。

&rdo;

太过平静的语气令虞瑶心口一跳。

楚景玄抬眸看她，眸光不似从前的那一种冰冷，却藏着另一种疯狂。

&ldo;论起来，在你十三岁的那一年，朕救过你性命，如今你舍身为朕挡箭，便算是一命还一命。

&rdo;

&ldo;是以，你想借着为朕挡箭换得朕宽恕你小叔是不能的。

&rdo;

&ldo;瑶瑶。

&rdo;楚景玄轻唤她一声，伸手慢条斯理帮她理着颊边的碎发。

&ldo;这世上没那么多公平，但大多时候，想要得到什么，便要为此付出另外一些什么。

&rdo;

&ldo;你今日于朕另有所求。

&rdo;

&ldo;可已做好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?&rdo;

那天夜里，他听见她的呓语，即便是在那般情况下，她惦记的是她那在狱中的小叔叔。

他知道醒来以后，她必定会在他面前为她那位小叔叔求情。

而今，他知自己无法承受失去她的任何可能。

既然如此，他便应她所求。

但，假装也好，做戏也罢，抑或为着虞家的荣华富贵，皆无关紧要。

他要的是，从今往后，她安心待在他身边，顺从他，听他的话，心里眼里唯有他一人。

楚景玄慢慢说着那些。

一字一句落在虞瑶的耳中又在她心底搅动出滔天巨浪。

她向来认为自己对楚景玄脾性有所了解。

只此时此刻，眼前的人如此陌生，那一句句话听来，仿佛在用最稀松平常的语气对她下着最危险的通牒。

&ldo;为何这样看着朕?&rdo;楚景玄指腹慢悠悠摩挲着虞瑶的唇，眸光微沉，&ldo;其实朕早知道，你根本不愿意嫁给朕，不愿意当朕的皇后。

那年你对沈碧珠说那些话的时候，朕便亲耳听见了。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