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，病房里只剩下孟景忱和程西惟两人。

孟景忱坐到床边，就着床头淡淡的浅黄灯光，他深沉的目光落在程西惟的脸上。

过了一会儿，他伸出手想要触摸她的额头，可又像是怕惊扰了她，在离她额头不到一厘米时，又讪讪地缩回了手。

孟景忱叹了口气，像是自言自语，又像是说给程西惟听：&ldo;老婆，再爱我一次好不好？&rdo;

床上的程西惟似乎是做了个梦，被子底下的身体微微动了动，脸随之扭向了另一侧，后脑勺对着孟景忱。

在孟景忱看不到的那一边，程西惟的嘴唇抿了抿，随即又无声地保持着睡眠的状态。

孟景忱对着她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，双肘支着床沿，修长的双手交叠编织到一起。

他又长长地叹了口气，额头抵在手背上。

向未晞从门诊大厅出来后，先是随着医院花园绕了一圈，这才走到停在大门外面的车子旁边。

代驾坐在车上看手机，丁蕊抱着双臂站在车边，见他出来，丁蕊朝他招了招手。

向未晞走到丁蕊跟前，想了想，问她：&ldo;有烟吗？&rdo;

丁蕊从包里拿出一盒烟，是一款包装精致的女士香烟：&ldo;不介意的话，可以试试。

&rdo;

&ldo;谢谢。

&rdo;向未晞弯了弯嘴角，抽出一根，细长的烟身，点燃之后，味道很淡。

丁蕊也抽了一根咬在唇间。

女人抽烟莫名就带着一股子叛逆，而像丁蕊这样的漂亮女人抽烟，则在叛逆中又带上几分性感。

向未晞侧眸，见她红唇间吐出几个烟圈，在路灯下显得颓废而慵懒。

&ldo;老手？&rdo;他问了一句。

丁蕊没有否认：&ldo;人世间有那么多的惆怅，总要找个寄托，不是吗？&rdo;

向未晞笑了一声，指尖轻弹烟灰。

他想了想，问丁蕊：&ldo;有件事一直很好奇。

&rdo;

丁蕊看向他，挑挑眉。

向未晞说：&ldo;你跟孟景忱好过？&rdo;

丁蕊的眼眸里升起一丝怅然，她像是想起些什么，半垂着头，微卷的刘海从颊边垂下，遮住小半张脸。

&ldo;要是好过，倒也不用这么放不下了。

&rdo;她说着，看向向未晞，弯了弯红唇，&ldo;我们，&rdo;她指了指向未晞，又指指自己，&ldo;不过是两个连曾经都不曾拥有过的伤心人而已。

&rdo;

&ldo;连曾经都不曾拥有……&rdo;向未晞喃喃重复，随后轻笑了一声，带着自嘲。

次日一早，程西惟醒来的时候，孟景忱已经离开了。

不过他替她找了护工，护工大姐一见她醒来，就问她想不想吃点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