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《日瓦戈医生》，&rdo;女子用英语说，朝钢琴手点了点头，&ldo;很好听对不对，汉森先生?&rdo;

女子的英语发音和音调十分标准。

她嘻嘻一笑，仿佛自己说了什么幽默的话，接着用坚定慎重的态度轻弹手指，示意哈利坐下。

&ldo;你喜欢听音乐?&rdo;哈利问道。

&ldo;谁不喜欢呢?我以前教过音乐。

&rdo;她倾身向前，调高收音机的音量。

&ldo;你担心我们受到监视?&rdo;

女子靠上椅背：&ldo;汉森先生，你找我有什么事?&rdo;

哈利又说了一遍儿子在校外被人枪杀的故事，只觉得胆汁烧灼喉咙，胃里的嗜酒之犬大发雷霆，嗥叫着还要更多酒精。

&ldo;你是怎么找到我的?&rdo;女子问道。

&ldo;一个武科瓦尔人告诉我的。

&rdo;

&ldo;你从哪里来的?&rdo;

哈利吞了口口水，舌头干涩肿胀：&ldo;哥本哈根。

&rdo;

女子在观察他，他静静地等待，感觉一滴汗水从肩胛骨之间滑落，嘴唇上方沁出一颗汗珠。

去死吧，他要酒，现在就要。

&ldo;我不相信你。

&rdo;最后女子说。

&ldo;好吧，&rdo;哈利站起身来，&ldo;那我走了。

&rdo;

&ldo;等一等!&rdo;女子虽然娇小，声音却十分果决。

她示意哈利坐下。

&ldo;这不表示我不懂得看人。

&rdo;她说。

哈利坐了下来。

&ldo;我看得见恨意，&rdo;女子说，&ldo;还有悲恸，而且我闻得到酒味。

至少我相信你儿子死了这件事。

&rdo;她脸上掠过一丝微笑。

&ldo;你想要我们做什么?&rdo;

哈利努力打起精神：&ldo;要多少钱?多快可以解决?&rdo;

&ldo;视情况而定，但你在业界找不到价钱比我们更公道的，起价五千欧元，外加其他费用。

&rdo;

&ldo;好，下周?&rdo;

&ldo;这……有点太仓促了。

&rdo;

女子只犹豫了一秒，但这一秒足以让哈利明白，而他也看得出女子知道他明白了。

收音机里传出兴奋的尖叫，背景中的人群齐声欢呼，有人得分了。

&ldo;你不确定你的手下能及时回来?&rdo;哈利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