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唔，是不太好。

&rdo;拂衣仔细端详她一下苍白的脸，微蹙眉头，&ldo;哪里不舒服?&rdo;她二人靠得极近，当他低头俯视时，便构成一个有些暧昧的角度。

身负男主光环的柳拂衣气质独特，这样凝神盯着人看，足够大姑娘小媳妇羞红脸。

妙妙大胆回视过去，放任自己的脸上带上红晕，语气越发可怜：&ldo;我就是……夜里睡不好。

&rdo;

透过柳拂衣的肩头，她看到慕瑶喝茶的姿势顿了顿，抬起那双冷清的眼，往这边看过来。

妙妙又靠拂衣近了一些，嚅嗫道：&ldo;就是收镜妖那一次之后，我每晚都做噩梦。

&rdo;

她刻意压低了声音，以致于柳拂衣不自觉地要再凑近一些去听。

慕瑶微微蹙起眉头。

听闻&ldo;镜妖&rdo;二字，柳拂衣面色一凝，端详她半晌，安抚道：&ldo;凌小姐是普通人，可能是受了大妖的影响。

&rdo;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鼓鼓的素白锦囊来，&ldo;里面添了艾草和忘忧，可以安神，凌小姐不妨试试。

&rdo;

凌妙妙抢过来就死抓着不放手，还要楚楚可怜地推辞，&ldo;我真的可以拿吗……&rdo;

柳拂衣哭笑不得：&ldo;可以。

&rdo;

凌妙妙做了个一把揣进怀里的动作，抑制不住上翘的嘴角，&ldo;那我真的拿走了?&rdo;

柳拂衣被逗笑了：&ldo;嗯。

&rdo;

&ldo;拿去吧，送给凌小姐了。

&rdo;慕瑶的声音淡淡的，目光直射过来，&ldo;要是气味不喜欢，我这里还有。

&rdo;

凌妙妙微微偏头，这屋里气氛非常奇异，只有柳拂衣一人浑然不觉，坦坦荡荡地正常言语。

女人的直觉很准。

再神经大条的雌性生物，都会对自己的配偶周围的任何雌性产生微妙的敌意，她们不自觉地竖起毛发，警惕着所有的温柔陷阱。

虽然慕瑶言谈自如，但她此刻已是浑身紧绷：紧紧捏住杯子的指节出卖了她，靠近指甲的皮肤几乎被挤出个窝来。

慕声的神色早就不对了。

他就像慕瑶悬在窗边的晴天娃娃，有些情绪，慕瑶自己都没意识到，他却能先一步察觉。

因此，他望向妙妙的眼神，也带上一抹幽深。

&ldo;慕姐姐也有香囊吗?跟柳公子是一对的?&rdo;妙妙将柳拂衣的香囊捏在手里把玩，好奇地问。

欺负人也不能太过火，她原意是想开个玩笑，让慕瑶红个脸，也好揭过这尴尬的一页，不至于为了刷亲密度，让小情侣产生矛盾。

可凌妙妙毕竟没有感情经历。

她哪能料想到，一句随意的调侃听在慕瑶耳中，莫名其妙地带上了不怀好意的试探，她被激起了宣示主权的雄心，一个&ldo;是&rdo;字已经到了嘴边‐‐

&ldo;不是。

&rdo;慕声故意答道。

&ldo;这倒不是，捉妖人身边一般都会带几枚这样的香囊，以驱离邪物。

&rdo;柳拂衣几乎是在同时一本正经地解释。

凌妙妙一时傻了。

好尴尬，怎么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