乡村巴士终于缓缓驶来，茹玉在售票员的帮助下将行李箱提上车。

她习惯性朝村口望去，但那里再也不会有个眼泪汪汪目送自己离开的老人了。

从此，故乡不再。

5

一路舟车劳顿，茹玉终于到了g城。

去到练莹家时，茹玉进门就冲满面红光的练莹爸爸道了恭喜和新年好。

&ldo;叔叔，莹莹和小姑娘在家吧?&rdo;茹玉将给二老的保健品放在桌上后问道。

&ldo;当然，在房间里呢，小姑娘刚醒，正好可以跟你玩玩。

&rdo;叔叔眉开眼笑地对茹玉说。

&ldo;好。

&rdo;茹玉笑着应声，便熟门熟路往里走。

茹玉进到练莹的房间，第一眼便见到正在床上因为穿太厚而有些笨拙地蹬腿划手，小脸儿胖嘟嘟的小家伙。

茹玉递了个红包给练莹，然后便小心翼翼地从练莹怀中抱过这三个月大的孩子。

茹玉微笑望着怀里的小姑娘，用手轻轻去触碰小姑娘的小手指，被她时而放松，时而握紧地一抓，心软到不行。

茹玉忍不住在嘴里&ldo;咯咯&rdo;弹响着逗她，小姑娘如此上道，竟真的毫不吝啬地咧着光秃秃的牙龈冲茹玉笑。

她的心都要化了，这婴儿真的太治愈了。

&ldo;发财了?你这红包这么厚?我不要你的，拿回去，多买点好吃的，看你这脸儿都小成什么样儿了。

&rdo;练莹捏着厚厚的红包一惊，又要塞到茹玉的上衣口袋里。

茹玉抱着孩子灵活一躲，躲开了。

&ldo;我脸本来就长这样，再说这红包又不是给你的，我给我外甥的，你这么孔雀做什么?难怪西双版纳的孔雀不见了，原来是飞到这儿了，是吧，小西西。

&rdo;

真好，来到这儿，终于感觉自己能呼吸了，也有心情开玩笑了。

茹玉有些轻松的呼出口气。

夜里，练莹的妈妈和练莹的爸爸进了被窝，聊起茹玉。

&ldo;茹玉这孩子真够有心的，塞那么厚一个红包给莹莹，年年给咱们拜年钱，进门又给咱俩买那么多东西。

&rdo;练莹她爸高兴说道。

&ldo;这孩子记恩呢。

&rdo;

练莹妈妈回想起十年前，那时候茹玉刚来g城打工，得了肾炎住院，出院时没钱给，家里又指望不上，练莹就央着她借给茹玉。

后来茹玉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，日日加班挣钱，很快就将钱还了回来。

也是从那以后，茹玉年年过节就往练莹家里寄东西，有时节后来g城，还补给红包。

如今手机方便了，茹玉更是逢年过节就给练莹转红包转交二老。

&ldo;这多大点事儿啊，这孩子都记了十年了。

&rdo;练莹爸爸叹口气，心里却是高兴的。

&ldo;是啊。

我现在回想起来，那时候她干干瘦瘦的，言语又不多，不像现在这么开朗。

有出息了，打扮出来还真是漂亮，刚进门时我都没认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