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来，尽是空虚怅然。

手机铃声响起，顾煜本想按下挂断，却误触了接听，张赫说：&ldo;老大，你在家吗?我把车留给路璐了，等下回部队，你带我一下?&rdo;

此次回部队，至去苏国轮换前，他们要封闭训练一个月，所有人不得以任何原因请假。

吸烟过甚，顾煜声音更加沉闷，他答：&ldo;好。

&rdo;

已是下午五点，天色昏暗，将黑不黑地考验孤独耐力。

顾煜起身，快速洗澡，换了身干净衣服，此后的十个月，军装是常态，公寓本不常在，没有要带走的行李。

他只带了那枚手帕，将它放进衣服内袋。

张赫将行李一股脑塞进后座，匆忙坐进副驾，他问：&ldo;老大，你怎么不穿军装?&rdo;

&ldo;在部队，等下回去换。

&rdo;顾煜看着前路，神情黯然。

但凡有点眼色的人都能看出他此刻心情不佳，多说无益，张赫识相地闭嘴。

周日下午六点，道路比工作日畅通些许，两人不过四十分钟就抵达部队。

张赫解开安全带，似踩到一张硬质卡片，他挪开脚，卡片背面有一丝反光，细看是一张身份证，&ldo;这谁身份证落你车上了?阚……&rdo;

还没念完，手中的卡片被顾煜一把夺走。

反常有了解释，张赫说：&ldo;我先进去，有事说一声。

&rdo;

顾煜没再搭话。

阚云开已多个生日未在申城，难得知己好友齐聚于此，夏知遇和封维等一众朋友为她准备了生日聚会。

封维通知众人八点来冰窖，但阚云开不想在家体验窒息，先于大家到达。

冰窖的经理老章，年逾五十，有些斑秃，他为封家工作多年，算是看着封维和阚云开长大。

以老章的资历本不适合在此任职，封晟阳顾念战友情谊，留他在身边，选了个轻松的活儿给他养家。

老章见阚云开走近，忙迎上来，&ldo;阚小姐，您来的太早了，我给小维打个电话。

&rdo;

阚云开说：&ldo;不用和他说我来了，我等他们。

&rdo;

老章犹豫说：&ldo;这不太好吧，小维今天特意交代您的生日要……&rdo;

冷淡的眼神使老章不敢再言，阚云开从小脾气好，尤其找人喜欢，每次见到自己都客客气气地叫一声&ldo;章叔&rdo;，从无世家小姐跋扈的脾气秉性，今天这般实属罕见。

封晟阳待阚云开胜似亲生女儿，逆其心意无异于自断前程。

阚云开不再为难，&ldo;我不去他订好的那间，旁边那间可以吗?&rdo;

老章安排妥当，&ldo;当然当然。

&rdo;

阚云开进了包间，借着银幕上的光靠坐在沙发上，她转身在屏幕上点了首歌，从托盘中找出开瓶器，干脆起开桌上的酒。

酒精的辛辣刺激，终于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。

&ldo;灌下了几杯，昨夜倒好的酒，这么说不对，因为没睡。

&rdo;

环绕音箱将低沉沙哑的声音填满角落，随意挑选的歌曲都明白她的心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