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圣人光有肚量是没用的，&rdo;桓琚对程为一道，&ldo;趁着时候还不算晚，叫中书舍人来吧。

&rdo;

中书舍人日夜轮值，须臾便至，到了行了礼，熟门熟路地铺纸舔笔，等着桓琚发话。

桓琚道：&ldo;你写，册梁才人做美人……唔，不，还是婕妤吧。

太子的母亲，不能疏忽了。

你看着写。

&rdo;

中书舍人心道，您这话听着就挺疏忽的。

还是将梁才人生育太子的功劳夸得大大的，再赞几句温婉贞顺。

将这些套进格式里，一篇草稿就完成了！

桓琚粗粗一看，没毛病：&ldo;就这样，润色一下，交他们发出去吧。

&rdo;

中书舍人匆匆离去。

桓琚对程为一道：&ldo;怎么样？你想到了没有？&rdo;

程为一道：&ldo;老奴不大明白。

只知道圣人今天这样做，徐国夫人要不自在。

&rdo;

桓琚轻蔑一笑道：&ldo;她个算什么？&rdo;不是因为她呀！

是因为太子，因为那个他并没有如何喜欢过的儿子。

程为一听出玄机，更加小心了：&ldo;圣人昔日还夸赞过徐国夫人理事明断果决……&rdo;

&ldo;昔日，我昔日多么的想歇一歇，早些将事情交给大郎去办。

现在呢？！

我的大郎在哪儿呢？昔日昔日……昔日最伤怀呀。

&rdo;

程为一绷着试探了一句：&ldo;仁孝太子在时，待诸弟最为友善，东宫与仁孝太子相处最久，耳濡目染，总有那么两分相似的。

&rdo;

&ldo;是啊……&rdo;桓琚长叹一声，&ldo;即使贵为天子，又岂能事事如意？尽人事，听天命吧。

&rdo;

他能怎么办呢？这个儿子立都立了！

江山社稷，岂能儿戏？萧司空虽然越来越让人不自在，但是有一句话是说对了，三郎现在居&ldo;长&rdo;。

只要他没有大错，立他就不会有人反对，这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结果。

这个&ldo;所有人&rdo;，包括他桓琚。

立了桓嶷，天下人的心就安定了。

他是更爱贤妃所生出的十二郎、十三郎，因爱而立也不是没有先例，但终归不能服众。

这天下是他的，又不是他的，是父祖留给他、他得经儿子传孙子，子子孙孙传下去的。

他得对得起祖宗，对得起儿孙。

为了这个目的，立桓嶷，最稳。

如果太子实在不行，那再说不行的话，桓琚希望太子能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