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酒叹息，摸着自己的脸，仰头道：&ldo;我来抱着，这孩子有些脏。

&rdo;

郎秀不理，男人的力气可比女人的力气大多了。

慈善堂不远，这小鬼是被郎秀砸到床上去的，别看病怏怏的，还挺能折腾，在他身上蹬出了好几个印子。

&ldo;好好的干嘛咬人打人?&rdo;郎秀板着脸问。

小江月还是认出姜酒，呜哇呜哇哭泣，滚过来滚过去的，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
直嚷嚷道：&ldo;我被人打了，他们都是坏人!&rdo;

姜酒摸摸他，好意道：&ldo;哭时没用的，你同这个哥哥道歉。

&rdo;

他瞪着郎秀，抵死不从，很是欠打。

姜酒忍不住一笑，跟她过去很像，不过没有一点依靠，这样子就是在作死。

郎秀脾气好，单好歹也是个皇帝。

&ldo;你们都是坏的。

&rdo;他一个人哭哭啼啼。

郎秀冷笑，他坏?他可是帝都乃至全国都知道的大善人!

&ldo;好了，不哭。

饿了没?&rdo;姜酒道。

他果然止住了，可怜巴巴看着姜酒，她不由得心又软几分。

喂他吃饱喝足，他终于消停，扑在她怀里，小声道：&ldo;我想我娘了，我能见见她妈?&rdo;

姜酒手一僵，看向郎秀，她听见自己在问这个孩子：&ldo;你娘是谁?&rdo;

&ldo;她是大理寺卿的夫人!那些小混蛋还不信，光打我。

&rdo;他又在嚷嚷，似乎还是太天真了。

真叫人难以置信。

姜酒把他放下来，他疑惑拉着姜酒的衣裳问道：&ldo;你怎么把我放下了?&rdo;

她抚平衣服上的褶子，想了想也不知如何去作答，便收拾碗碟推门离开了。

江月死死不放她，拉着华贵的裙摆在糟蹋。

&ldo;你现在已经不是江府的小少爷了。

你这样任性不是好事，我若生气就会把你丢出去。

你娘……她早就没了，你爹不曾告诉你吗?&rdo;姜酒叹道。

她这裙子怕是毁了。

他沉默了一会，忽然就松开了，瞪着姜酒从慈善堂跑出去。

边跑边喊：&ldo;你们这些人真可恶!&rdo;

他鞋都跑没了。

姜酒拢了拢长袖，带着一点羡慕，一点可怜，小声对郎秀道：&ldo;他这样的孩子，如今活着是来吃苦的，偏生他过惯好日子，被保护的太好，天真的叫人觉得他甚至有些愚蠢。

&rdo;

&ldo;命是他的，他如何过也是他自己决定，不必担心他太多，都活到现在了，也并非十分天真。

&rdo;

郎秀拍拍她的肩膀，淡淡的熏香味道包绕着她，她垂眸，后知后觉到，她曾经也被说过天真一次，现在五十步笑百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