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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着福下身子，迟恒忙请她起，两手又虚扶了她一扶，见她起身，方才转身离开。
他走时与高羡也告了声别，只是出乎他意料的，高羡没有回他只言片语，唯独点了下头，也不看他，便由着他走了。
待到迟恒走后，阿慈终于疲软下来。
她在迟恒跟前紧绷了许久的身子，在终于只剩下她与高羡的这一瞬间，仿如羁旅归来的人，卸下周身疲累，缓缓沿游廊一侧的坐凳楣子坐下来。
&ldo;你来了。
&rdo;她身子倚柱，似乎有些疲惫地说道。
高羡走上前来，站到她的跟前。
阿慈轻轻叹一口气，方抬起头来，瞧清楚了他的脸。
廊下虽然挂着花灯，但那灯火毕竟微弱，教她先时并看不真切高羡的神色，直至此刻他站在近前，她才注意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。
他皱着眉：&ldo;迟恒今夜来王府，来做什么?&rdo;
阿慈向阖府的花灯一努嘴，道：&ldo;来送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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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只是来送灯?!&rdo;高羡的说话声里显然有些不快。
阿慈察觉了，知道方才迟恒说的那番告白的话，必然是教他给听了去。
虽然一时尴尬，但听他言语当中又一丝质问的意味，心头也不知怎的竟有些恼，没好气道：&ldo;那在你看来，他来做什么?&rdo;
&ldo;阿慈，我不是曾与你说过的，希望你能够离他远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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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羡的声音弱了些许下去。
&ldo;我记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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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你记得的，那为何还有今夜这一出?&rdo;高羡问，话里突然竟起结结巴巴的，&ldo;我来时方巧听见，听见……&rdo;
&ldo;你听见什么了?&rdo;
&ldo;听见他要去求陛下作主的话。
&rdo;
高羡脱口而出，一双眉头又锁得更紧了些。
&ldo;然后呢?&rdo;
&ldo;这还要什么然后，你们不是背着我又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，我又不知你们在悄悄地说些什么……&rdo;
&ldo;四爷。
&rdo;阿慈忽地开口，打断了他的话。
她一手扶着柱子，又缓缓站起身来，眼中温柔松软的颜色渐渐淡下去了，变得淡淡的。
她平心静气道：&ldo;早还是在前两日，迟恒因你的案子了结来端王府送钱款时，便已问过我，元宵灯会，愿否与他一道外出赏灯。
当时我已拒绝了他，可我没有料到，他被拒绝后，今夜竟会带灯到王府里来，更没有料到他会与我说那些剖白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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