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现代艺术品拍卖您都知道，其实压根儿没有艺术，只有艺术家。

面具的价格不高，做工精致，也就几十万一张，贵的是这雕塑，当时有个傻逼跟我抬杠，愣是把牌儿举到了七百万。

&rdo;好像想起那场景来，甄复国还来气，都用手里那鸡血石的串儿敲了敲桌子，&ldo;可谁知道，这些东西带回去摆店里还没一年，就有人联系我，说那幅价值上亿的狗屁名画在我这里。

&rdo;

这剧情……

边斜啃了半块绿豆糕，忽然觉得这案子有了点戏剧冲突，立刻就意识到了甄复国这前后叙述的关系和案件里最关键的一点‐‐

名画怎么会在甄复国这里？

他抬起头来，眼睛里充满了怀疑：&ldo;甄先生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在意大利拍下艺术品的事情吧？难道……&rdo;

&ldo;对！

&rdo;

甄复国一拍大腿，都没听边斜下面要说什么，就直接给了肯定的答案，接着就向程白嚎了起来。

&ldo;程律啊，您是不知道我有多惨。

我一开始接到电话还一头雾水，请了圈里的高手来帮我参谋。

人盯了我店里头摆的那雕像半天，跟我说里面有东西。

我们这才发现，那雕像里有根支撑的立柱，画儿就做进了那根立柱里，藏在硬纸的材质里，这谁能知道啊！

&rdo;

这是在拍什么国际大盗的电影吗？

程白无言，只觉得这桩文物返还官司比她以前接的那些家庭伦理、凶杀悬疑还要刺激一点。

&ldo;所以现在那画？&rdo;

&ldo;画我们起了一半，但已经基本能确认英国那边说的是真的，这东西的确在我手里。

&rdo;甄复国一颗又一颗地转着那串儿上的鸡血石，还时不时摸一下自己手腕上戴的那串铜钱，似乎有些忐忑起来，&ldo;敝人来这一趟，就是想咨询一下程律，如果英国那边真的要起诉我，这官司您能不能帮忙打了？&rdo;

&ldo;可你拿了人家私人博物馆的画，不该还回去吗？&rdo;

边斜对这位不仅敢瞎他妈吹还连他也敢怼的&ldo;书粉&rdo;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，听见对方那句话后，就轻飘飘地问了一句。

甄复国顿时看他。

嘿，这小白脸儿！

也不知道是程白的谁，睡人办公室，现在搬了把椅子来旁听不说，还插上话了。

程白眉梢微微一动，也看了边斜一眼，但竟然没有任何阻断对方言语或者叫他住嘴的意思，面上的微笑毫无破绽，只道：&ldo;英国那边的诉求应该只是从您手里追索回这幅画，如果诉讼发生，您具体有什么诉求呢？&rdo;

&ldo;敝人的诉求……&rdo;

甄复国收回了盯着边斜的目光，两手握在了一起，犹豫了片刻，才露出个市侩而狡猾的笑容来。

&ldo;我就想知道，这画儿我能不能不还？&rdo;

肖月：……

边斜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