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说完了?&rdo;桓婉婉冷笑，早就料到皇后会气得跳脚，她也不甚在意，&ldo;我只有一句：帮我，就是帮你儿子;拒绝我，就是押你儿子上刑场，自己选吧。

&rdo;

皇后从未觉得如此憋气过，被一个黄毛丫头威胁，她实在是愤怒已极，额上不由得青筋隐现，鼓睛暴眼，眼尾的皱纹深深地凹进了皮肤里。

&ldo;皇后娘娘也不必动气。

婉婉以为，对于一心往上爬的人来说，心狠，手辣，嘴毒，趁火打劫，颠倒黑白，恩将仇报，这种种手段，其实一样都不能少。

皇后娘娘让婉婉作伪证，陷害楚明珠，难道不是心狠、手辣、颠倒黑白?跟娘娘比起来，婉婉还差的远呢。

&rdo;桓婉婉轻轻一笑。

皇后脸色铁青，心口绞痛，想想自己的儿子，她努力再三，平抑着怒火，缓缓地道：&ldo;好，我答应你。

&rdo;

&ldo;空口无凭，立字为据。

&rdo;桓婉婉笑道。

&ldo;你!&rdo;心口的绞痛陡然剧烈起来，皇后几乎要将牙咬碎，&ldo;不要逼人太甚!本宫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!&rdo;

&ldo;怎么算得上把柄?不过是让婉婉安心一点罢了。

娘娘也不用担心我会出卖您，不如这样，婉婉也送您一个把柄如何?正如您刚才所说，我姐姐陷害楚明珠，其实都是我在背地里出的主意。

不仅如此，她蛇毒发作，垂死挣扎却又偏偏死不了的时候，也是我趁着父母不在，偷偷帮她结果了生命。

我实在不忍心看她那么痛苦，一个从小那么骄傲的人，死之前被蛇毒折磨得一点尊严都没有。

所以，我决定帮她一把，让她体面地离开人世。

当然，我知道，谋杀亲姐在世人眼中是大逆不道的，所以婉婉将这件事告诉给皇后娘娘，我们可以互相握着对方的把柄，谁先背叛合作，谁就活该身败名裂。

&rdo;桓婉婉笑道。

&ldo;你以为本宫会上你的恶当?&rdo;皇后冷笑。

自己要留下白纸黑字，对方却不过动动嘴皮子而已，这算什么把柄?

&ldo;娘娘既然不同意，便就此作罢。

我想楚明珠也应该到了皇极殿，婉婉就算现在赶过去，也未必能起什么作用。

皇后娘娘还是另想它法吧，婉婉告退。

&rdo;说罢，桓婉婉行了个礼，转身欲走。

&ldo;等等!&rdo;皇后紧紧攥着手，养得极长的指甲生生折断在手心里。

她不断煎熬着，思前想后，想不出其他良法，于是狠心点了点头。

她心里有数，即便桓婉婉真的出面撒了谎，也未必能降低皇上心中的怒火，可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强。

万一皇上一怒之下将儿子赐死，那便什么都完了，自己保全了地位又如何?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?

&ldo;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?&rdo;桓婉婉笑道。

&ldo;我写。

&rdo;

皇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，便扭头去找纸笔。

这屋里住的宫女是她的心腹，曾经服侍过贺延雄读书，桌上便有现成的笔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