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之下，男人就显得格外高大，一身玄色衣袍，英武挺拔，此刻他正背对女人，那张脸则恰恰也正对着兰大小姐。

那是一张冰冷的脸，年轻，也很吸引人。

鼻挺眉扬，轮廓分明，美得硬朗，却冷得没有任何表情，连眼睛里也不带一丝波澜，仿佛一块坚硬的冰。

一个寡妇和一个男人，天色这么晚，他们在这树林里……幽会？说书故事里的情节活生生出现在面前，兰大小姐顿觉脸红耳热，慌忙闭上眼。

待她再睁开眼睛时，女人开口说话了。

&ldo;你还是不肯看我一眼？&rdo;声音低低的，似在啜泣。

男人不答，却抿紧了唇。

女人流泪，从后面抱住他的腰：&ldo;我知道，这事是我做错了，但那也都是因为你，这次我好容易才求父亲带我进这里来，为的只是见你一面，你竟连看我一眼也不肯么？&rdo;

男人纹丝不动，任她抱着，如同一块磐石：&ldo;吴夫人自重。

&rdo;

&ldo;吴夫人？你叫我吴夫人！

你根本就不喜欢她，为何到现在还要拒绝我？&rdo;女人似哭似笑，抱紧他喃喃道，&ldo;她不在，你便可以娶我了，今后我什么都听你的……&rdo;

&ldo;不论如何她都是我妻子，&rdo;男人打断她，很容易便挣脱她的手，侧过身，&ldo;活着的时候，是我愧对她，纵然……今后我也绝不会再负她。

&rdo;

&ldo;不！

&rdo;女人转到他面前，仰脸望着那双冷漠的眼睛，&ldo;你亲口说过，你只喜欢小如，你会娶小如，你都忘了么？&rdo;

男人沉默片刻，缓缓道：&ldo;你已不是当初的小如，当初的小如也绝不会做这种事。

&rdo;

女人双肩颤动，伏在他胸前哭道：&ldo;我知道我做错了，但我是喜欢你的，你也喜欢我，就不肯原谅我这一次么？&rdo;

男人双眸微闭：&ldo;天色不早，夫人请回吧。

&rdo;

&ldo;那你当初为何还要帮我，你根本一直都没忘记我，对不对？&rdo;女人紧紧抓住他的手，&ldo;你喜欢的是我，你只是觉得有愧于她，所以迟迟不肯提出来，但她不在了，你还是不肯么？&rdo;

&ldo;她是个好女人，我已负她太多，&rdo;男人叹息，声音陡然冷下来，&ldo;今后你最好别在我面前出现，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情。

&rdo;

&ldo;你真忍心这样对我？&rdo;

真的忍心？男人没有动，视线却开始缓慢下移，就在快要落到她脸上的一刹那，又迅速离开，看向别处。

女人却仿佛看到了希望：&ldo;你为何不敢看我，我要你看着我说话，你若真无心于我，为何他走了，你又对我那么好？&rdo;

&ldo;我只是敬你，吴兄去了，想必你心里难过……&rdo;

&ldo;我不要你敬我！

&rdo;女人打断他，抱着他啜泣，&ldo;他去了，我以为我总算可以跟你在一起了，你说过你会永远护着我，我不要你敬我……&rdo;

男人抬了抬手臂，面上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：&ldo;你走吧。

&rdo;

女人抬脸：&ldo;若我没做这些事，你会不会离开她？&rdo;

男人默然。

&ldo;你还是不肯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