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从浴室蔓延到客厅、沙发、还有刮着风的落地窗前。

俞清瞥见那璀璨星河，他想坏掉也不是坏事，坏掉吧，他反正也不想这样了。

隔日下午，俞清才醒，他想翻身，浑身散了架，那些碎片的记忆一股脑儿涌入。

记不得发生了几回，他头痛欲裂，只记得是下午开始的，然后，天暗了，下雨打雷，天亮了，又黑了。

还有窗外浩渺的湖水，陈文正以那种姿势将他抱着，抵着落地窗。

“俞清，喜欢么？”

他的声音很沙。

和梦里抓蝴蝶时，他问的一样。

俞清分不清是梦是真实。

湿漉漉的眼睛望他，手攀着他的肩，唯一的支撑是相连之处，早已不是他能接受的范畴，所有的一切，他想都不敢想，此刻，他只有陈文正，见过他失态、发疯、哭泣所有丑态。

“喜欢么？”

陈文正语气镇定。

不知道是说蝴蝶还是其他。

俞清不答，陈文正仰头咬他的下巴，淡青的胡渣刺着他的脖颈，如蚂蚁爬过，而他却无法伸手去挠。

越过陈文正的肩膀，他看见山岛湖上亮点星光，月光照着这座平静的小镇，一切都那么安宁，他抱着陈文正的肩膀：“喜欢的。”

-俞清揉了揉头，落地窗没拉帘子，陈文正问的喜欢，不是蝴蝶。

后来是皮革的沙发，他记得电视里放的是《罗马假日》，背景音乐是yesterdayonceore，俞清听过无数遍的音乐。

-allybestoriesebackclearlyto

（我所有美好的记忆清晰的重现）

-canevenakecry

（有一些仍能使我哭出来）

-jtlikebefore

（正如从前一样）

-it&039;syesterdayonceore

（这是昨日再现）

赫本坐在自行车时，笑得很灿烂，整个罗马都在为她闪耀。

陈文正问他：“俞清，快乐吗？”

俞清神志不清，但记得陈文正在后面抱他，冰冷的皮革有一下没一下贴他的小腹，他摇头又点头，意识飘散，他很想抓住什么，最终只抓住了陈文正粗糙的手，他的手穿进陈文正的，他们十指紧扣，在罗马的街头，黑白的阳光溅入了俞清的眼眸。

歌声依旧。

“嗯？”

陈文正掰过他的头，毫不怜惜，接着他臀上打了两下，不轻，看俞清眼泪汪汪，“说话。”

俞清说不了话，他的脑子被罗马填满，只剩明媚的光，使他完全无法自控。

再然后是房间，好像是。

他太累了，睁不开眼，感觉落进了洞窟，冰冷的蛟龙缠着他，哗啦啦的水声像是水帘洞的雨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