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老爷子说的话有些地方似乎颇合他心意，不过……宋怀靳低下头盯着怀里的人，手指捏了捏宿碧秀气的耳朵，放轻了声音，&ldo;不能不去?&rdo;

干净漂亮的一朵睡莲就要开在专为它搁置的水缸里才好，安安静静只为家里主人开，十足赏心悦目。

开在别处或放养总不太合心意。

到时候染一身淤泥或烟火气，那可就无趣了。

&ldo;你……不想让我去?&rdo;她有些迟疑的问。

&ldo;现在局势不太平，但凡有什么事，学生们最易被利用。

&rdo;他也没说假话。

若她去了学校又被人得知了身份，能利用且大做文章的机会太多。

&ldo;可是，我不想什么也不懂。

&rdo;宿碧总觉得自己跟他差的太远，这句话说完这个理由便被匆匆带过，她不想多提，&ldo;我过去总去听讲学，譬如庞先生的，觉得他懂得多又让人敬佩。

每回去立华礼堂看见那些学生，又都很羡慕。

&rdo;

说着宿碧翻了个身，趴着看着他认真道，&ldo;让我去试一试好不好?入学手续我可以去让爷爷帮忙，不会麻烦你的。

&rdo;

宋怀靳闻言目光沉了沉，眼里神色难辨，&ldo;让你爷爷办入学手续?&rdo;

宿碧点点头，&ldo;是啊。

爷爷之前说，如果你不……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告诉他。

&rdo;说到中途她发觉自己险些说漏嘴，连忙改口。

说完掩饰似的笑了笑。

然而宋怀靳又怎可能不明白。

宿老爷子是让自己孙女与他商量不错，但却又给了孙女保证与承诺。

无非是借着宿碧敲打他，只要宿碧想，他老爷子就会促成这事。

他唇角也跟着勾了勾，不过眼神却似笑非笑。

&ldo;都有了丈夫了却还想着找娘家人帮忙，舍近求远?这么傻?&rdo;

&ldo;我才不傻!&rdo;她反驳，末了解释，&ldo;只是怕麻烦你。

&rdo;

&ldo;我是你的丈夫，你不麻烦我还应该麻烦谁?&rdo;他看着她，抬手捏了捏她下巴，&ldo;你要记住，往后你能依靠的只有我。

&rdo;

宿碧被他沉沉目光凝视，有些羞赧起来，不再撑着身子，趴下身去将脸埋进自己臂弯，也没听出他话里任何不对，小声答道，&ldo;知道啦。

&rdo;

第21章

结果第二天早晨起来后，宿碧才发觉昨晚关于她去女校这件事到底也没有定论。

自己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，只隐约记得他后来好像起身要去哪里，她被惊醒问了一句，他只让她安心睡，说是工厂有紧急事件要去书房处理。

她梳洗好下楼时，他已经坐在餐厅里，手边一份报纸被大致翻页浏览。

宋怀靳抬眼看她，&ldo;睡好了?&rdo;

宿碧点点头，坐下来之后又问，&ldo;你起的很早吗?&rdo;

手一顿，他忽然似笑非笑看过去，嗯了一声，&ldo;起来洗了个冷水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