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铁窗生涯重新开始（2）

当晚，全所的工作人员都集中在会议室里。

气氛是灼烫而紊乱的。

经过孙明斋和副所长曲初的努力，大家逐渐冷静下来。

孙明斋说：&ldo;野兽不可能驯服人，而人却能驯服野兽。

既然是这样，就有理由肯定：我们共产党人有足够的力量把恶人改造成新人。

&rdo;孙明斋传达了周总理和东北公安部领导同志的指示，他说：&ldo;周总理说了，过20年后再回过头来看我们做的工作，就会更清楚地看到其中的意义和价值。

我相信总理比我们站得高，看得远。

所以，今天我们要克制住自己的感情，甚至是牺牲一些自己的感情。

这样做就如同跟日本鬼子拼刺刀，谁如果怕小鬼子，谁可以打报告调工作。

&rdo;

听说是打鬼子，一个个的眼睛里都放出了亮光。

&ldo;噗&rdo;，有人还真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，磨拳擦掌摆出了架式。

从精神上消灭日本法西斯。

大伙研究了教育改造的方案，制定了争取、分化、瓦解、孤立的斗争艺术。

管理所把100人的校官分为两组：态度比较积极的50人为一组，比较顽固的为另一组。

&ldo;进步组&rdo;的战犯住在靠里面的四个监房，&ldo;顽固组&rdo;的战犯住在临门的四个监房。

&ldo;顽固组&rdo;的战犯天天聚在一起玩用纸做的麻将和围棋，一边闹哄哄地玩，一边借题发挥地发牢骚。

&ldo;进步组&rdo;每天都在认真学习，讨论。

他们对自己的罪行有了越来越深刻的认识。

&ldo;我用这只手曾杀害过中国人民，可是今天，中国人民却使我由鬼变成了真正的人。

&rdo;

&ldo;我们接受审判是理所当然的，我们应该认罪服法。

&rdo;

晚上，他们以祈祷般的感情唱起了在西伯利亚学会的进步歌曲：

&ldo;烧光的痕迹，

烧光的痕迹，

在烧光的痕迹上，飘扬着红旗……&rdo;

这像是手挽着手唱出来的高昂歌曲。

这边的歌声还没落，那边就有人撕扯着嗓门唱道：&ldo;烧光的大粪，烧光的大粪，在烧光的大粪上飘扬起红旗。

&rdo;

&ldo;顽固组&rdo;的战犯们放肆地大笑。

他们觉得还不过瘾，四个监房便串通起来，主动发起进攻。

晚饭后，&ldo;顽固组&rdo;四个监房的战犯此起彼伏地唱起了日本歌曲。

这间监房里传出了《义太夫节》：

&ldo;去年秋天得的病……&rdo;

那个监房里唱起了《浪花节》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