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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同一天,在曾经在裴峡谷中袭击辎重车队的末星部被举族剿灭之后,陈举、刘显里通西夏一案终于开审。
人证物证俱全,陈家在秦州世代豪族,积累无数,经此一案,怕是都要烟消云散,不知会富了多少官员。
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,韩冈不动声色,便让延续百年的乡土豪门陷入族灭之灾,让一千帐蕃部血流成河,自己却踩着人头得荐为官。
一时之间,人人侧目。
也就在这一日,韩冈大清早便出了城去,沿着河畔官道,径直向东。
只有与他亲厚的王厚和王舜臣带了几个从人跟着随行。
秦州最近的半个月,连下了三场雪,地面积雪其厚近尺。
身在城外,又没有个铲雪的民夫,广阔无垠的雪原上,已经看不到道路的痕迹,只有通过河堤以及几座零星修在路边的酒肆、凉亭,才能确认出倚河而筑的官道位置。
注1:有品级的官员属于流内官,无品级的属于流外。
流内铨是审核低品幕职官资格的机构,隶属于中书门下,为铨曹四选之一。
第二十七章宿怨难解杀机隐(下)
已经离城十里,城东热闹的草市,早已成了极远处的一缕暗影。
韩冈静静地站在官道边的凉亭中,眼望着东面。
他仍是一身略显单薄的青布襕衫,高峻挺拔的身子似是感觉不到周围的清寒。
呼吸凝成的水汽,在眼前结成白雾,寒冷的冬日清晨,大地寂静无声。
王厚、王舜臣两人也似乎被这静谧的气氛所感染,只敢搓手哈气,许久没有说话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东面远方满目的雪白中,突然多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点。
黑色小点越来越近,在众人的视线中已经分离成两骑一车。
前面的骑手身材如公牛一般雄壮,一身厚实地冬衣遮不住身上块垒横生的肌肉,他身下的老马几乎被压垮了腰,一步拖着一步的在走,隔几步就是一声哀鸣,似是在叫着好累好累。
在骑手身后,则是一辆由两匹马拉着的青布蓬两轮马车,赶车的应该是个熟悉道路的老把式,稳稳地将马车赶在官道正中。
而在车子后面,又紧紧跟着一骑,亦步亦趋。
一见他们,韩冈便脸现喜色,连忙从亭中下去,站在路边候着,王厚和王舜臣如释重负,也跟着来到路边。
看到韩冈出现,前面的骑手突然加速,身后溅起的积雪如碎玉横飞,转眼奔到近前。
在韩冈身侧,他一扯缰绳,飞身下马。
老马重负得脱,正想奋蹄嘶叫一番,却被一只大手猛地强压住,动弹不得,四蹄直刨得雪地里多出了四个坑来。
那名骑手豪放的定住坐骑,回身在韩冈面前单膝跪倒,“韩官人,赵隆幸不辱命。
老爷,夫人,还有小云娘子,都已经给俺请了回来,还有官人舅家的二舍【注1】,也跟着一起来了。”
听说舅舅家的二表哥李信也来了,韩冈小吃一惊,抬眼看了看紧跟在车后的一骑,应该就是李信。
不过自己就要做官了,亲戚来投也在情理之中。
他急忙将赵隆扶起,温言谢道:“有劳赵兄弟了。”
“不敢称劳!
不敢称劳!”
赵隆连声逊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