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居衡的眉头一跳，被萧子杞这样一点拨，他心中此刻似乎正有什么东西渐渐明晰起来。

萧子杞看到他的表情，也不说破，只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：&ldo;亏得你性子寡淡，只懂得做学问。

若是有心之人，如你一般有惊世之才，恐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绝不能满足……&rdo;

曹居衡舒出一口气来，但面容依旧雷打不动的冷漠，言语更为凌厉道：&ldo;萧兄，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吗？&rdo;

他很少叫&ldo;萧兄&rdo;，萧子杞听他不善的言论，也不生气。

&ldo;曹二，我可不若你一般，自小天资过人，三岁能熟读史书，四岁即通文理，五岁便能出口成……&rdo;

&ldo;萧兄何必谦虚，你于我，有过之而无不及！

&rdo;

他显然是生气的语气，萧子杞闻言，只笑了笑。

而后道：&ldo;所以，你想到怎么才能阻止曹居仁娶宁慈了吗？&rdo;

如果曹居衡没有记错，他根本没有说过自己要去阻止曹居仁娶宁慈。

但如今萧子杞这样提起，他又的确对宁慈要嫁给曹居仁有些心不甘。

蹙着眉头望向萧子杞，他沉着脸，有些烦躁地说：&ldo;如何能阻止？整个洛阳城都在传皇上有意择曹居仁为驸马，就算我如今面圣，就凭你我两家之言，你以为能阻止的了吗？&rdo;

&ldo;阻止不了，不过……&rdo;萧子杞拖长话尾，似乎是在故意卖关子。

见曹居衡果然一脸认真地朝他望过来，他才顿了语气，一派郑重地说道：&ldo;皇上只放了口风，说是宁慈公主要择曹家儿郎，但是曹家儿郎又不是只有曹居仁一个。

曹二，你明白我的意思吧？&rdo;

萧子杞一面说着，一面用那眼光胶着在面前曹居衡的脸上。

曹居衡被他看得后背发毛，又听他的言语，赶忙将头摇成了拨浪鼓。

&ldo;不可！

不可！

哪有这样的道理，公主可曾是我义兄所钟情之人，朋友之妻不可欺，你这样是陷我于不义！

&rdo;

&ldo;那你就要眼睁睁看着宁慈嫁给曹大吗？若是穆志义将军泉下有知，不知会不会怪你无动于衷……&rdo;萧子杞说着，抬了嘴角，似笑非笑的，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。

但曹居衡却觉得，面前的萧子杞似乎有些生气了。

&ldo;你那样聪明，不可能想不出两全之法，这件事情，我只说到这儿，随便你吧！

&rdo;那萧子杞说着，果然转了头。

话不投机半句多，干脆掉头走了。

……

曹居衡这天晚上几乎一夜未合眼，闭上眼睛，就想到从前与穆志义诗酒天下的事。

当年曹居衡在宫中做太子伴读，穆志义却是二皇子殿下的一名得力侍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