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个话题显然不适合再进行下去。

陶苒转了一个话题：&ldo;这里这么多人，大多都还没有成年吧？他们都跟着你吗？&rdo;

魏西沉靠在沙发上，微不可查地笑了笑：&ldo;青瓷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？一个被世界和国家抛弃的地界。

出了狱的犯人，活不下去的乞丐，逃避追杀的和情伤的失意人，年老色衰的妓女，还有各类社会渣滓的避难所。

&rdo;

在陶苒不可思议的眼神中，他继续不疾不徐道：&ldo;这类人，除了……热衷那事儿，像野兽一样产崽，平日里还有事做吗？生下来就看命，能长大的就长大，不能长大的就饿死或者冻死，命比畜生金贵不了多少。

打架偷东西吃都是常态，留在这里，至少不愁吃穿。

&rdo;

陶苒绞了绞手指：&ldo;那……那你小时候也那样长大的吗？&rdo;

他神情顿了顿，眼里泛出一丝笑：&ldo;嗯。

&rdo;

她有些无措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，水汪汪的眼睛直愣愣地把他看着，有几分傻气。

她想起之前听闻凯说，魏西沉让十五岁以下的所有孩子都必须去县里念书，他把他们组织起来，工作内容虽然或辛苦或残酷，但他确实在给这群人一条活路，不至于恶性循环，一辈子老死在这个混乱的地方。

陶苒不会安慰人，但她嘴甜，会夸人：&ldo;魏西沉，你真好。

&rdo;你是他们的英雄。

魏西沉眼里微弱的笑意一点点晕开，他忍不住挠了挠她软乎乎的下巴：&ldo;我这么好，你嫁给我，嗯？&rdo;

她立马就翻脸了：&ldo;你做梦吧。

&rdo;

魏西沉没生气，笑得胸腔微颤。

陶苒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，绷着脸严肃地看着他。

他还待说话，楼下响起了敲门声。

魏西沉下去开门，没一会儿，一群少年冲了上来，手里拿着成绩单，一双双漆黑的眸子盯着陶苒看。

有少年悄悄说：&ldo;她果然比芳姐姐还好看好多。

&rdo;又羞涩又大胆地盯着陶苒瞧。

魏西沉上来脸色冷了冷。

少年们按顺序把成绩单摆好，排好队听训一样的。

魏西沉检查完他们的成绩单，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：&ldo;这么烂的成绩，你们真是好长进啊。

&rdo;

少年们脸色都白了。

魏西沉手指交错，慢悠悠地开口：&ldo;除了前三名，所有人每天早上七点起来跑步，绕着工厂两圈，然后去训练营，练够六个小时才回来。

学习不会，抄书总会，英语书抄三遍。

&rdo;

少年们眼里的悲伤都快汇聚成河了，这次怎么这么惨啊，还抄书！

魏西沉说：&ldo;有条件不珍惜的人，总得为自己的浪费付出代价。

&rdo;

虽然难过，但他们没有一个人不满这样的处罚，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依次出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