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辞看上去有点不知所措。

她迷茫的样子逗乐了徐阳，情不自禁弯了弯唇角。

说她聪明吧，也聪明，坏主意多得很，甭管是正面杠还是背后阴人，从来没有输过。

说她傻吧，也真的傻，从小和姥姥住在一起长大的，没有父母教导，到了方家，方家人也都很忙，衣食从来不缺，却缺了人给她教导这种人情往来的那些弯弯道道。

方戒北又是个闷的，是个什么都懂却懒得去交际的人。

方辞常年跟在他屁股后头，能学到什么？

这不，徐阳三言两语，就把她绕了进去。

小姑娘又开始钻牛角尖了。

徐阳又添一把火，循循善诱：&ldo;所以啊，你别老黏着他，一两次撒娇是很可爱的，天天撒娇，谁受得了啊？&rdo;

方辞不确定地看着他：&ldo;真的？&rdo;

徐阳点头：&ldo;我就不喜欢缠人又作的女孩子，再漂亮都会腻的。

&rdo;心里道，当然，你除外。

方辞垂下头。

徐阳说：&ldo;你再想想，你们这段时间的关系是不是挺僵的？要好不好，不尴不尬，挺别扭的？见个面都没句好话，还忍不住冷嘲热讽的？&rdo;

方辞点头。

徐阳说：&ldo;照理说，这些年，方戒北没跟童珂在一起，当年你前脚走了，他后脚就去了西北，说明他对你还是有情的，你们的关系应该和缓起来了。

要是没问题，这会儿早如胶似漆了。

但是，到现在还是这样，你就没想过问她到底出在哪儿吗？&rdo;

方辞越来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。

还真是这样。

她心里有疙瘩，说不清也道不明。

方辞有些懊恼，端过他推过来那杯酒，仰头灌了一口，呛了一下。

&ldo;慢点儿喝，这酒后劲大。

&rdo;

方辞心不在焉，又啜了两口，思绪放得很空。

她的情绪变化很快，刚才还兴致勃勃的，现在想到和方戒北之间的问题，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。

徐阳都有些心疼了，几次想伸手揉一下她的脑袋，可到底是没这么做。

&ldo;不过，你也不用想那么多。

方戒北那个人就是个闷葫芦，也许心里不知道怎么在乎你呢，就是不好意思说。

你多担待一点，多忍忍他就是了。

&rdo;

&ldo;凭什么要我忍他啊？小时候就是我黏着他，不断忍让，跟他讨巧卖乖，这么多年了，还让我像个皇帝跟前的小太监似的跟他赔笑，凭什么啊？&rdo;许是喝高了，她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了一丝晕红，眼神迷离，似嗔非嗔，明艳中又透着那么几分蛮横的孩子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