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楚王之计，合力共抗秦王，不知皇上究竟意下如何？&rdo;韩溯刚坐定，便直接来了这么一句。

萧纵发飘的神思这才全部归位，他略有些吃惊地看了太傅片刻，微微皱了皱眉：&ldo;司马贤把事情都与你说了？他撺掇你来的？&rdo;

韩溯没有做声，只轻轻啜了口茶。

萧纵沉吟了片刻，端起茶杯也啜了一口：&ldo;司马贤昨天夜里劳师动众弄出了那么一茬子，掩人耳目到朕跟前献策，朕道他行事多谨慎周密，这才过了一晚，便按捺不住将此行目的透露给太傅，他是想借着太傅说动朕，看来他是真的沉不住气了。

&rdo;眉头微拧，&ldo;楚王确实是急了。

&rdo;

韩溯搁了茶杯，默然半晌，淡淡道：&ldo;皇上所言即是，司马贤的确沉不住气，楚王确实急。

不过，急得沉不住气的不光只有他们。

&rdo;瞥了萧纵一眼，&ldo;还有臣。

&rdo;

萧纵愣了愣。

韩溯顿了片刻，侧头淡淡看着天子，&ldo;臣急皇上该做决定之时，怎的如此犹豫。

臣也一直想问一问，皇上对秦王到底是何心思？&rdo;

这句话他压在心中有些时日了，从那一回天子因即将上京的楚王公子私下去见西北战狼，他就有此一问。

对于一个威胁着江山的藩王，天子当时的举措太过轻率，也着实算不得高明，更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冷静自有谋略在胸的陛下会做出的事……并且到现在他仍然认为天子不必特意到西北战狼面前跑一趟，即便事后在他的追问之下，勉强得到了个能说得圆的理由，但他，仍然不能释怀。

萧纵捧着茶杯没说话。

韩溯仍然只是淡淡地看着天子，继续道：&ldo;如皇上所言，眼下楚王急了，楚王急着先除去秦王，破制衡之局以逐鹿天下。

&rdo;他面色一如既往平淡，语气也淡，却掩不住隐隐逼人之意，&ldo;皇上此前也说过，楚王充当了大半辈子的忠良贤臣，轻易不出手，出手便不会罢休，皇上眼下不答应与楚王联势，楚王必定会设法找其他由头兴事。

&rdo;微微一顿，&ldo;皇上该明白，战事，只怕是早晚。

&rdo;

萧纵心下沉了沉，他如何不知眼下情势看着平坦，实则比之此前任何时候都危机四伏。

韩溯接着又道：&ldo;既然战事难以避免，不论秦王还是楚王总归要除，楚王现在背着个好名声，皇上轻易不便动他，那先除秦王便是理所当然，眼下时机正是千载难逢，可皇上却对送上门的机会，犹豫不决。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