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一会，他的头就点一下，眼睛就会看到垂放在两膝间的手，后面人们的嗡嗡声听起来让人感到宽慰。

他们四个吃完午饭回来后，没看见瑞琪儿的父母，路易斯松了口气，但他本来应该知道他们不可能长时间离开这儿的。

路易斯现在面对着岳父问：&ldo;瑞琪儿在哪儿？&rdo;

&ldo;和妈妈在一起，在她该在的地方。

&rdo;戈尔德曼带着一个刚做完一大笔生意的成功的口气说，他的气息里带着酒味，很浓。

他站在路易斯面前像个区律师站在一个受审的人面前，一个罪人面前一样，他有些站立不稳。

路易斯开始觉得有些惊慌，他说：&ldo;你跟她说什么了？&rdo;路易斯从戈尔德曼的脸上看得出来他对瑞琪儿说过些什么。

&ldo;没什么，只不过是实情。

我告诉她这就是她不听父母的话嫁给你给她带来的下场。

我告诉她‐‐&rdo;路易斯难以置信地问：&ldo;你对她说这话了？你没真的对她说这话吧，是吗？&rdo;

&ldo;说了，还有更多的呢。

&rdo;戈尔德曼说，&ldo;我一直就知道会发生这种或别的像这样的事，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。

&rdo;他身体前倾，口里散发着酒味接着说：&ldo;我早就看透了你。

你这个神气活现的江湖骗子，你诱骗我女儿嫁给你这个愚蠢的不中用的家伙，你把她变成了一个整天洗碗涮碟的女仆，你让她的儿子在公路上被撞死，撞得像个‐‐像个金花鼠。

&rdo;

这些话大部分没进到路易斯的脑子里，他还在想这个愚蠢的小个子竟能‐‐

&ldo;你对她说这话了？&rdo;路易斯又说道，&ldo;你对她说了？&rdo;

&ldo;我真希望你下地狱烂掉！

&rdo;戈尔德曼说，很多人顺着他的声音转过头来看。

戈尔德曼充血的棕色眼睛里开始挤出泪来。

他的秃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，他接着说：&ldo;你把我的好女儿变成了个洗碗涮碟的女仆‐‐毁了她的前途‐‐抢走了她‐‐让我的外孙子惨死在一个乡下的公路上。

&rdo;他的声音逐渐变成了一种尖声咆哮：&ldo;盖基在路上玩时你在哪儿？沉着屁股坐着想着你那愚蠢的医学文章吗？你个臭狗屎，你在干什么？你这个臭狗屎，谋杀孩子们的凶手！

凶手‐‐&rdo;

他们就在那儿，在东厅靠近棺材的前边，他们就在那儿，路易斯看见自己伸出了胳膊，看到衬衫链扣一闪，他的拳头打在了戈尔德曼的嘴上。

他感觉到老头的嘴唇被砸瘪了，那种感觉很让人恶心，就像拳头打到了鼻濞虫身上的感觉吧。

但这还不够，路易斯觉得老头嘴巴里坚硬的假牙还没掉下来。

戈尔德曼向后面踉跄了一下，手扶住盖基的棺材，把它碰斜了，上面的一个装满鲜花的花瓶掉下来摔碎了。

有人尖叫起来，是瑞琪儿，她正挣扎着要从她妈妈手里挣脱出来，而她妈妈正试图拉住她。

那里的人，大概有10或15个人，在恐惧和尴尬中全但住不动了，路易斯暗地里有点高兴，乍得不在这儿，史蒂夫送他回路德楼镇了。

路易斯不希望乍得看到这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