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黑板的一个角落，很小很小，想必也很快会被擦拭掉。

等她扫完地，准备去擦黑板时，才发现自己写的地方多了一行字，写的是&ldo;许绯是……&rdo;后面跟了一个小猪头。

许绯是猪???

她听见了自己骨头的脆响，对视上少年若无其事的眼神，他无辜地眨了眨眼，又狡黠地笑了。

自从刘姨走了之后，她已经好久没见过顾行倦笑得如此开怀过了。

两个人像幼稚园斗智斗勇的小朋友。

许绯捏着一截粉笔，画了一个表情后面跟着一句话：&ldo;我不喜欢猪。

&rdo;

两个人像玩儿捉迷藏似的，许绯再去看留言时，下面已然多出来了一行&ldo;我喜欢。

&rdo;

像一片羽毛轻轻地落在手里，百般呵护。

如果能脑补出一场因果关系也不是不可以，只是不管少年喜欢的猪还是什么，许绯都很无情地擦干净了这块黑板。

高考期间可以有三天假，许绯回了一趟母亲之前的老家。

坑坑洼洼的路将她颠簸着醒来，再隔着玻璃看向窗外时，一切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
大片的油菜花混合着一望无际的麦田，正是脱离了城市喧嚣的另一片天地。

江城夏季最多的就是暴雨，许绯刚到木门门口，豆大的雨点就猝不及防滴落，连带着空气里的尘埃一起拂去，清新的感觉穿透到肺部。

&ldo;吱呀‐‐&rdo;一声木门被推开，往旁边看，还有一堆柴火和给鸡鸭饲养的米粒。

庭院里空荡荡的，显然弥散着空巢的孤独气息。

她提高了语调，问道：&ldo;有人在吗?&rdo;

&ldo;是绯绯吧?&rdo;老人家从房间里踱步到庭院，因拄着拐杖步速极慢，把女孩儿拉到屋檐下避雨后，又是上下打量着许绯的装扮。

几年不见，老人家的背部更加佝偻，许绯只得蹲下身子与她对视：&ldo;外婆，我是绯绯呀。

&rdo;

老人家忙不迭去洗了一个苹果：&ldo;吃。

苹果，新鲜的。

&rdo;

许绯坐在小马扎上，感受着从庭院吹拂来的凉风的穿透，支支吾吾地拒接道：&ldo;不…不用了外婆，您自己留着吃吧。

&rdo;

老人家自然是不肯的，只管往许绯手里塞，许绯依稀听得明白乡音，大概是：&ldo;好吃的。

&rdo;

她捧着红透了的苹果，便是说明了来意：&ldo;我妈要工作，我放假了来看看您。

&rdo;

老人家若有所思：&ldo;明年过年回来不?&rdo;

&ldo;明年再看吧，我有时间就来看看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