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她拒绝老妈的好意，不选择来老妈曾任教的香华当老师，而是去外地一所重点中学重点班，她也不会碰上像杨飞晓那样难办的学生吧。

再往前想想，如果四年前王司珏向她表白时，她就懂拒绝，那么她也不会那样深刻地认识到自己和&ldo;高级&rdo;人群之间的差距，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懦弱吧。

还有那晚杨今朝请她吃饭，如果她严肃认真地拒绝他，他也不会坚持吧。

他不坚持，她也不会后来说那些令她害臊恶心的话。

十一国庆时的这家奶茶店生意冷清，店员坐在收银台看综艺，时不时爆出一阵大笑，韩零没碰上自己认识的学生，她跟着何先生坐在靠窗的位置上。

&ldo;你点什么？我请客。

&rdo;何先生笑着道。

韩零连菜单也没翻，点了杯丝袜奶茶，何先生则要了份&ldo;西冷牛排&rdo;。

&ldo;我们家的人都比较环保节俭会过日子。

&rdo;何先生嚼着那份干巴巴的&ldo;西冷牛排&rdo;，忽然将话题引道八字没一撇的结婚问题上，&ldo;你要是嫁过来，肯定能学到很多。

&rdo;

&ldo;学到很多？&rdo;韩零心中呵呵，我是结婚去了还是上培训班？

&ldo;我的意思是，&rdo;何先生打了个嗝，&ldo;我们家人的一套生活方式，你嫁过来，会让你对生活有新的认识，你到时候可以向我妈好好学学，她对这方面很有一套。

&rdo;

&ldo;等等，&rdo;韩零问道，&ldo;你是和你母亲住在一起？&rdo;

男人喝了一大口奶茶点点头：&ldo;是啊，我工作忙，程序员嘛，周末加班常有的事。

生活工作又不能兼得，我妈平时会帮帮我。

你知道写代码的，都比较单纯，除了工作，没别的心思。

&rdo;

他直说自己是妈宝不行吗？韩零面无表情，也不接话。

&ldo;你嫁过来，不用担心带孩子的问题。

&rdo;男人又要了一份&ldo;菲力牛排&rdo;吃起来，&ldo;我妈很会带孩子，不过家里的事你肯定也要操心点，我妈老了，腰不好，扫地拖地什么的，你总得帮帮忙。

&rdo;

韩零冷漠道：&ldo;何先生，我想问你，如果你的妻子将来工作很忙，不能兼顾这些家庭琐事怎么办呢？&rdo;

其实她是想问这男人，他到底是想娶老婆还是娶保姆，但她没胆子说出口。

何先生对这种问题似乎早有准备，振振有词：&ldo;第一，我不会娶太强势的女人，女人嘛，家庭中的地位肯定是要比男人低一点的，我是说普遍现象；第二，你工作是老师吧？老师朝九晚五的，回家来带带孩子也不累啊。

&rdo;

韩零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。

&ldo;抱歉，我还有事，要不我们今天就谈到这吧？&rdo;

&ldo;这怎么行？&rdo;男人一听变了脸色，&ldo;我和你谈这么多，你也不说说自己，这就要走，也太不尊重人了吧？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？韩女士，你来相亲，起码要给点诚意吧？&rdo;

从鱼米之乡出来跟他来这破地方吃山寨牛排，她还不够有诚意？

韩零眼神冷漠，真想马上一拍桌子走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