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要清醒和淡忘，却总在看到别人的深情时想起曾经的自己。

那人陪了他二十年，真的太久了，人这辈子陪在父母身边的时间或许都不会超过二十年。

久到习惯和记忆在骨血里结成了疤，嘴上替自己争气，心却始终可恶又可怜地不能完全放下。

钟南月知道自己很渣，贪恋年轻男孩的热烈和勇敢，心中却还留着曾经那位为他搭建的仪式盛大的浪漫。

&ldo;你比我大五岁啊……&rdo;颜雨安静了会，莫名地拖长了尾音自语了一句。

&ldo;没事提这个干嘛，&rdo;钟南月隐隐感觉到颜雨在想什么，不太自在地问，&ldo;嫌我老啊?&rdo;

&ldo;不是，&rdo;颜雨摇头，&ldo;这五岁很重要。

&rdo;

钟南月皱眉，心间跳了跳，尴尬地嗤道，&ldo;废话，哪五岁不重要啊。

&rdo;

&ldo;初入社会这五岁很重要，是感情成熟但还没进入倦怠期的五岁，或许也是人一生成长经历中最珍贵的五岁。

&rdo;颜雨淡淡地坚持。

&ldo;我们之间不止是协议吧?&rdo;他盯着钟南月问，&ldo;你对我心动过，对不对?&rdo;

&ldo;有过。

&rdo;钟南月含糊地承认。

&ldo;所以至少算是半交往状态吧。

&rdo;颜雨呼了口气，语气有点苦涩。

&ldo;这五岁的年龄差让你的感情观变得很随意，我要背负这个后果，却没有资格问那五年岁月你都给了谁，这对我很不公平。

&rdo;

这个话题的转换让钟南月怀疑他是不是窥探到了自己内心的阴暗。

他不想聊自己的过去，尤其不想聊过去那五年的感情经历。

情绪变得不太好，钟南月转开眼睛凉凉地说，&ldo;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，现实已经够难了，珍惜眼前不好吗?&rdo;

颜雨冷下脸没有答话。

钟南月想到了另一个层面去。

他在想，颜雨或许并不愿意放下过去。

&ldo;说起来，&rdo;他找了个自以为不算尴尬的切入点，&ldo;初见那天你带在身上的那条手链，该不会是……&rdo;

颜雨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了会，无语地转开了眼睛。

&ldo;你不让我打听你的过去，却很爱探究我的事啊。

&rdo;

钟南月捏住颜雨的脸，眯起眼睛给他施压。

&ldo;那老子就是要这么不讲道理!老实说，内玩意儿谁给你的?重要到冒着生命危险硬闯水晶湖郡也要拿回来?&rdo;

颜雨撇了撇嘴，如他所愿地点头，&ldo;对，是定情信物。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