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皇兄，你大势已去，还是投降吧!&rdo;

他握了一支断箭，这是半路上从一位战死的士兵身上拔下的，他轻笑出声：&ldo;开玩笑，我可是皇帝。

&rdo;

黑云压城，城就该摧?

开玩笑，天塌了，有皇帝顶着。

八

&ldo;传朕旨令!全体大臣!城破后解甲归田!!!&rdo;

他敢打赌这是他这辈子喊的最大声的一句话，他敢打赌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糟糕的指令，他敢打赌一定有人会不守命令。

比如城破时那一声刺破硝烟的&ldo;陛下&rdo;和疾驰的血色白马。

还有流星般投来的飞箭。

他速度总算快了一次，在褚赤涛来之前将这沾着将士血液的箭送进心脏。

其实断箭穿破心脏并不痛，什么感觉也没有。

就是要撑着说话痛，他说‐‐违反朕的遗旨就是背叛大历，你们扪着良心想一想要不要&ldo;归田&rdo;。

可怜郑老他们已经哭得只进不出，抽噎也抽不出来了。

哦……

还有褚卫尉。

褚卫尉你放着大好前程不要，你傻?

九

他卸下了暴君的爪牙，他没有了在朝廷上雷厉风行的脊梁，蜷成一团，血糊了褚卫尉一身。

&ldo;祖宗你蠢吗?痛吗?&rdo;

&ldo;废话，当然痛了……&rdo;每个字都要了命一样煎熬他脆弱的神经，连一句遗言都不能好好交代。

天杀的，怎么痛来得那么迟!戳进去的时候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?!

&ldo;没事没事，马上就没感觉了。

&rdo;褚赤涛慌了，皂色官服上大团大团的红色血花全是皇帝陛下的赠品。

一息、两息……

啧，他怎么还没死?!

城楼下战车辚辚而过，□□战马跃过沟壑，耳边有刀枪激鸣。

&ldo;再过一会就好，你闭上眼数，数到一百再睁开眼，好吗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