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折桂依稀觉得这话十分熟悉，半响，想起瞽目老人对曾公子也这样说过？心想摸骨也有套话？又看十一岁的金兰桂个头虽不高，五官还小，但下颌柔和秀美，又穿着一身素色襦裙，越发显得人俏丽淡雅。

&ldo;可有妨碍？&rdo;金老夫人听到鹏骨，就也露出了笑容。

&ldo;……有些妨碍。

虽姻缘不改，但际遇已经与先前截然不同。

&rdo;瞽目老人沉吟道。

&ldo;原先是个什么际遇？&rdo;金老夫人又问。

瞽目老人伸出手，金老夫人并不忌讳地将手掌送过去，见瞽目老人在她掌心里写着&ldo;母仪&rdo;二字，抿嘴反复打量金兰桂。

金兰桂不觉紧张起来。

金老夫人心里也猜不准瞽目老人的话，但自来摸骨就是虚虚实实，若问得一清二楚，反而不好。

便有意对金兰桂说：&ldo;看看，你好端端的面相，偏生被你母亲给毁了。

若不是你母亲害得你跌倒，如今该是……吃一堑长一智，日后少听你母亲胡吣。

&rdo;

&ldo;……是，祖母。

&rdo;金兰桂听得稀里糊涂，万分想知道瞽目老人到底在金老夫人手心里写的是什么，因金老夫人、瞽目老人神神秘秘的，越发觉得那两个字了不得。

&ldo;湘桂也叫老先生看看。

&rdo;岑氏催促金湘桂，十岁的金湘桂着不肯去，眼巴巴地看着瞽目老人，只觉得瞽目老人双眼浑浊，十分可怕。

金老夫人眉头微蹙，显然不喜欢金湘桂扭捏的模样。

岑氏赶紧拉着金湘桂向前，&ldo;老先生，这是我们家老四湘桂。

&rdo;

瞽目老人的手还没放上去，金湘桂就扭脸躲开，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泪珠子，只觉得瞽目老人是外男，不该叫他摸脸。

该规矩的时候不规矩，不该规矩的时候穷讲究！

金老夫人摆摆手，对瞽目老人惭愧道：&ldo;小孩子家生的腼腆，上不了台面。

&rdo;

岑氏赶紧拉着五小姐金玉桂上前，&ldo;老人家，这是我的玉桂，你也给摸摸？&rdo;

金玉桂虽也心里打鼓，但身后跟着的是素来疼她的嫡母，又见金老夫人因金湘桂已经能生气了，便将脸凑过去叫瞽目老人摸。

瞽目老人摸了摸，却是笑道：&ldo;玉桂小姐，是雀骨。

&rdo;

&ldo;雀喙虽小能得食，衣食人不及，做事量小不君子，从来自扫门前雪。

&rdo;金蟾宫又脱口说了一句。

岑氏因&ldo;不君子&rdo;&ldo;自扫门前雪&rdo;尴尬起来，这等人，怎会是讨人喜欢的？

金老夫人却笑道：&ldo;是个好面相，能够衣食无忧就好。

&rdo;

岑氏强撑着笑道：&ldo;老夫人说好，那就是好的。

&rdo;又想当着金老夫人的面，瞽目老人说起金折桂的面相总是好的，于是笑道：&ldo;老先生，不知魁星的面相又怎样？

瞽目老人笑道：&ldo;她的面相老朽不敢说。

&rdo;

金老夫人看瞽目老人笑容满面，就知必定是好的了。

&ldo;老夫人，玉家又送帖子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