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是我害了雪柔，你放她走。

&rdo;

雪柔在我身后嗤笑出声：&ldo;师兄，你以为你现在假惺惺为我求情，我就会感激涕零，对你感恩戴德？你想得美！

我要扒你的皮！

剜你的心！

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！

&rdo;雪柔几乎嘶喊出声，声音凄厉嘶哑。

我缓缓回头，看着雪柔发丝凌乱，满眼恨意，一身血污。

这再不是我当年的小师妹，穿着胭脂色罗裙，动不动就脸红害羞，成天挽着我的手臂&ldo;师兄、师兄&rdo;喊个不停。

她从前天真烂漫，如今满心恨意，痛苦挣扎。

全都是我的错。

她及笄是我送她第一支步摇，她修道是我送她第一把佩剑。

我不管做什么，她都崇拜支持。

我被人陷害，是她唯一一个跑去救我。

青门山里百年都是她日日缠在我身边，一同练剑打坐，看书吃饭。

她在我心里像一张白纸，我害谁都不想害她。

她全心全意对我，而我从未回应过她心意，是我辜负了她。

就算她做了再多错事，我也不忍心怪她。

&ldo;我不是不喜欢你。

&rdo;我闭了闭眼，满心苦涩，又看着她，&ldo;我把你当我最喜欢的妹妹，从来没想害你。

我被人陷害，也是你偷偷跑去救我，我都记得。

可我当时真的没想杀你，是我几乎没法控制自己。

是我不好，我走了，也不曾去看你怎么样，是不是过得很不好。

我骗你那么多，辜负你那么多，不想求你原谅，可我不想你活在恨里。

我一生不管做过多少错事，可只有看见你才让我如此后悔。

等霜凌境的事情办完，你再去沈家找我，你想朝我撒气，我都依你让你。

好吗？&rdo;

雪柔怔怔望着我，双眸泛着血丝，又有点点泪意渐渐充盈，她轻咳一声，又吐出一口血，闭了闭眼，顿时泪水蜿蜒。

她仍是咬牙切齿，压抑声音颤抖：&ldo;滚……通通都滚……&rdo;

她摇摇晃晃起身，手中又抖出一条血鞭，眼中泪意翻滚：&ldo;别再那样看我，更别再同我提从前。

&rdo;

雪柔狠狠挥动血鞭，将洞窟冰棱击得粉碎飞溅。

顾衍连忙抱住我后退。

雪柔好像愤怒又似发泄，只不停挥动血鞭，口中嘶喊：&ldo;滚！

通通都滚！

滚！

&rdo;

冰原摇晃，冰窟快要崩碎。

顾衍沉声道：&ldo;她不会有事，我先带你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