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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熟悉的跑操铃声中,我惊醒了,但又想起今天不用跑操,又格外幸福地躺下。
但学校的铃声却越发震耳欲聋,再加上室友振聋发聩的震天大鼾,我在床上辗转反侧,又听起了歌,闭目养神。
约莫半个小时后,室友们陆陆续续地起来了,我拍醒了仍在打鼾的老李,老李这才直起身来,两眼茫然,刷牙的时候才又想起我牙膏用完了,一定要记得去买。
众人一起去食堂用餐,然后在教学楼一个个分手,最后,只有蒋思华还和我一起,他就在我隔壁班,我和他约好中午放学后一同去食堂吃饭。
教室里人来了快一半,我还是坐在了最后的座位,习惯性的看向窗子,却看不到我的脸。
高一一年的时光还是或多或少的认识了一些不同班的人,教室里还是有三五人群聚堆闲聊,昨天没仔细看,今天发现我也认得几个人,但是叫不出名字。
有个人走过来,坐在我旁边,我没看他。
“同学,你是不是原来查寝的?”
他跟我搭话。
“是的,”
我这才转过头,看到一张黝黑下陷很有活力的脸,我对于他有点印象,“315寝室的?”
“不是,我316的,哈哈。”
我尴尬地笑笑。
我曾经在高一下学期竞选过学生会干部,进了宿管部,天天在晚上熄灯前查寝,查三楼,查完去宿管那签字,我那时还特别以此为荣。
尽管宿管老头很惹人烦,他纯粹是个俗物,孤僻傲慢,对别人什么都不告诉,但凡事都要刨根问底,只顾自己在其所拥有的芝麻权力中横加管理,并从中收获到一大堆乐趣和饭后谈资。
在别人查完寝后给以白眼,时不时还妄加揣测,满腹狐疑。
没过多久,我就觉得查寝是一件很烦的事情。
但真正让我退出的,是发生在几个星期后的一件事。
那天我发现查我自己所在楼层的学生会干部已经三天没有查寝,但每次查寝记录本上都有他签的字。
我有次在路上碰到他,上前询问。
“不都是这么查的吗?我还是查的多的嘞,”
他满脸惊讶地说,“哎,你没有跟宿管说吧......没有就好,哎,你不会今天才知道吧,新来的?”
“就没有人天天查寝吗?”
我问。
“上个学期不久有个人嘛,名字我忘了,他真的认真,别人怎么说都不干,硬是把那晚没回来的人给记了,过了几天被那人给打进了医院。”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?查寝的退出了,打人的家里有关系,就是记了个过,书还是一样的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