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他不改呢？&rdo;

&ldo;那也没有办法，生庚八字写得清清楚楚，我们早两年就接了他家的婚书。

&rdo;

&ldo;爹爹难道要叫你的女儿到他家去受罪吗！

&rdo;

&ldo;什么罪？你到张家以后，不愁吃，不愁穿，福也享不完。

张家是有钱有势的人，真是三里马来五里轿，比我这个门馆先生好多了。

&rdo;

&ldo;婚姻论财，夷虏之道，爹爹，你是有功名的人，怎么这样说？&rdo;

爹爹发脾气说：&ldo;你倒要教训爹爹了，我费尽心机要你以后有福享，难道也错了？&rdo;

&ldo;我在家跟着爹爹妈妈苦惯了，难道不去享张家的福也不行？&rdo;

&ldo;不到张家到哪家？&rdo;

&ldo;以后再说罢，我这一生也不一定要嫁人。

&rdo;

&ldo;你说的什么？&rdo;爹爹脾气更大了，&ldo;男大当婚，女大当嫁，从盘古开天地以来就是这样！

&rdo;

&ldo;我要嫁也该嫁个好人家。

难道爹爹还要女儿去陪别人赌钱打牌！

&rdo;

&ldo;你……为什么不早说？你以前说要读完女学，要到二十才嫁，我两条都答应了。

我也是这样叫媒人回答张家的。

你现在又说张家不好，又说以后不一定要出嫁，这怎么办？咳！

……&rdo;

&ldo;不要紧，现在世界讲自由了。

我在学校看到上海出的女报，就是这样说的。

&rdo;

这句话把爹爹惹得更火了，他生气地说：&ldo;那是胡说八道的。

从来男婚女嫁，是凭父母之命，媒妁之言，什么自由？那是说不出口的话，你怎么弄得这样糊涂了。

&rdo;

父亲又再三劝她出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