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如果你们也在自相残杀，那死神继续杀人时，就会混在你们当中，永远不暴露身份。”

王云之压低了声音：“想象一下这个场景——明天，或者后天，你看到我们中的一个人开始屠杀众人，但你却不能指责他是死神，因为他会理直气壮地声称——我只是在自保而已，我不相信你们任何人，正如刚刚大家所声称的那样。”

这一次，连杨雨晴也开始倒吸一口冷气了。

“那我们该怎么办？”

李子纯眉头紧锁：“抱歉，刚刚是我没想清楚，现在被你这么一说，死神岂不是无法战胜了？”

“即便难以战胜，也要争取机会。”

王云之说：“争取机会的第一步，就是要摒弃自相残杀的想法。

然后提防那个主动发出攻击的人——也就是死神，合力对付他。”

他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会有多少人听，所有人都是各怀心思，合作难于上青天，背叛才是常态。

“我听云哥哥的。”

林雪儿举起手，像在课堂上回答问题一样认认真真地说：“反正我也打不过除了姐姐之外的其他人，而且也保证在这个方块先不杀姐姐了，除了和大家合作，还能怎么办呢？”

“虽然听不懂哥哥在说什么，但一定很有道理。”

林彤儿也举手。

“我不是想和小孩子扎堆，但我被王云之说服了。”

李子纯说。

其他人都陆陆续续表达了同样的意愿。

归根到底，人性中的恶往往也会受制于实力，众人不仅仅要对付死神，还要解谜，找到钥匙，不合作是不可能完成的，自相残杀的想法就这样被轻松化解了。

……

“如果我是死神，现在恐怕已经纠结痛苦得要疯掉了。”

贺凛突然笑嘻嘻地凑到王云之耳边：“死神一定在想，该不该立刻下手杀死云之老师呢……如果晚一步下手的话，放任你活着，你会很快把局势梳理得井井有条，对死神造成灭顶的威胁，可是如果立刻下手的话，那就更糟了，只要没杀成功，就等于主动把身份暴露给了你，如果杀成功了，也很糟，没有了你，谁还能解开这个方块的谜题呢？那死神也要困在这里出不去了。”

“太夸张了。”

王云之又被他莫名其妙这么一捧，差点道一声惭愧过奖：“你怎么想得比死神本人还多。”

“也许我就是死神呢？”

贺凛眨眨眼。

“别打岔，小美人鱼。”

王云之这次不太相信他是死神，只觉得他又在犯中二病。

“……”

贺凛第一次被他噎住了。

与众人拉开一段安全距离之后，王云之将手伸入衣袋，摸到了那一张倒吊人塔罗牌，他需要尽快熟悉规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