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清芦……”

苏商商见清芦似有泪意，连忙轻唤了一声，拍了拍她的肩膀，来安抚她。

&esp;&esp;清芦深吸一口气，又努力保持着平静。

“我最后一次见到我姐姐时，是她回洞庭湖，向我讨要那颗珍珠。”

&esp;&esp;终于，清蔚偷偷回了洞庭湖。

&esp;&esp;在那水波之中的青石板上，清芦正在打坐修炼。

她见了外出了许久才回来的姐姐，故意坐在原地，装作赌气的模样，说道：“姐姐，你还知道回来啊？”

&esp;&esp;却不想清蔚并没有像从前一般上前安抚自己的妹妹，而是说道：“这是我最后一次回来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说什么？”

本来打坐的清芦一下子坐不住了。

她忙站起身来，瞪着清蔚，又十分严肃地说着：“姐姐，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没有在开玩笑。”

清蔚说着，却有几分心虚地避开了清芦的眼神。

&esp;&esp;多年以后，苏商商也常常这样避开清芦的眼神。

每当清芦看见苏商商躲闪的眼神，她都会想起自己的姐姐，想起那天的洞庭湖。

&esp;&esp;“我不懂。”

清芦十分疑惑地说。

&esp;&esp;清蔚把在人间的见闻和清芦说了，又坦然道：“我在凡间遇见了世间最好的男子，我想和他在一起。

我不想做这洞庭湖里的鲤鱼了，我想做人，有血有肉的人。

我想和他一生一世，同生共死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？人妖殊途，”

清芦完全不能理解清蔚，她登时急了，“你和他同生共死，那我呢？你要丢下我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不是想丢下你，我只是想变成人！”

清蔚见清芦如此说，忙辩解着，“就算我变成了了人，你我也依旧是姐妹，我们还是可以常常见面，只是……”

&esp;&esp;“那就是要丢下我！

你若化为凡人，寿命便只有几十年，而我却有千年万年……你就是要丢下我，你终归是要丢下我的。”

清芦说着，眼睛一红。

她一点都不喜欢姐姐方才给她讲的故事，什么才子佳人……她一点都不喜欢。

&esp;&esp;她只想让她的姐姐一直陪在她身边，别无所求。

&esp;&esp;而她的姐姐却选择做凡人？凡人姐姐和鲤鱼妹妹……呵，想想就可笑。

&esp;&esp;她的姐姐怎么能有这样可怕的想法？

&esp;&esp;“清芦，”

清蔚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妹妹，坚定地说，“我厌倦了这样无尽头的苦修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是被人间的繁华迷了心！”

&esp;&esp;“算是吧，”

清蔚轻轻笑着，“我心甘情愿。”

&esp;&esp;清芦看见姐姐的眼神，一下子就心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