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落座在第一排，顾陶陶不确定顾睿宸有没有看见自己，倒是她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。

他走路与平日无异，神情平静，她却清楚知道他是忍受了多少的痛苦。

顾陶陶把电话打给齐幕昂，刚接通便急急的吩咐说：&ldo;别让你旁边的人知道是我。

&rdo;

顾陶陶看见齐幕昂起身，回头看了她一眼，便阔步离开会场。

齐幕昂走出会场，寻了个安静的角落，便轻笑着调侃：&ldo;今儿你们又玩儿了什么新花样？&rdo;

&ldo;顾睿宸的腿没事吧？&rdo;

&ldo;你怎么不直接问他？&rdo;

&ldo;问你不可以吗？&rdo;顾陶陶努力用严厉的言辞遮掩着狂躁的心。

顾陶陶咬唇，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怂。

齐慕昂收起笑，沉声道：&ldo;顾三今天心情不太好。

刚刚问了穆特助，他说原本顾三今天是休息的。

&rdo;

平安夜，圣诞树。

他原本是打算和自己一起过节的，对吗？

见顾陶陶不回话，齐慕昂便继续说：&ldo;陶陶，我不知道你和顾三之间出了什么问题，但是他对你如何，你应该比谁都清楚。

据我所自，顾三不止有你这一个侄女，单纯从叔侄的层面说，他好像没有义务做这么多。

&rdo;

&ldo;齐教授，你不要把我说的像是喂不熟的白眼狼……&rdo;

齐慕昂闻言轻笑，&ldo;陶陶，你不是喂不熟的白眼狼，只是你已经习惯顾三对你所有照顾，可是你别忘了，他只是年长你几岁的普通男人，不是你爹妈，更不是你叔叔，你也从未把他当做叔叔，不是吗？&rdo;

顾陶陶收起电话，愣坐在位子上好久好久。

齐慕昂说的一点儿也没错，她习惯于顾睿宸为她付出，用一场叔侄关系来心安理得的接受他所做的一切。

可是她真的能马上跳出叔侄关系，迎接情侣关系吗？

再精彩的首映和电影，都不能吸引顾陶陶，于是她打定主意提前离开。

顾陶陶开着车在环城高架上跑了好久，直到精疲力竭才蔫蔫儿的回家。

刚进门，就接到电话。

齐慕昂说：&ldo;顾三喝高了，开门等着。

&rdo;

顾陶陶披了件毛绒外套站在大厦前，迎面来的刺眼车灯照的她睁不开眼睛。

齐慕昂扶着顾三走下车。

微弱的光线下，他的脸色苍白，双眸紧闭，眉头紧锁，脸颊是酒精发酵的红色。

&ldo;愣什么？过来扶着。

&rdo;齐慕昂蹙眉催促顾陶陶。

顾陶陶依旧站在距离他们两米的位置，一动不动。

&ldo;我来。

&rdo;从另一侧下车的ada上前扶着顾睿宸，他们二人费劲的把顾睿宸拖进电梯。

顾陶陶低着头跟在他们之后，握着门卡的手指节泛白，血液几乎不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