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浑浑沌沌地几乎又要睡着，感觉到程少臣已经关灯躺下。

屋内窗帘遮光非常好，她睁大眼睛，看不见任何东西。

&ldo;程少臣，你真的想娶我吗？&rdo;她的声音含含糊糊。

&ldo;你不会一直都觉得我在逗你玩吧？&rdo;程少臣的声音也有点飘忽，&ldo;我实在要被你打败了。

&rdo;

沈安若默不作声。

&ldo;你终于想明白，决定要嫁给我了？&rdo;

静默片刻。

&ldo;嗯，突然觉得，嫁给你好像也不错……&rdo;

程少臣在黑暗里闷笑：&ldo;这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，倒像是至高无上的夸奖。

……今天发生什么事了？&rdo;

她顶着困意勉qiáng想了想：&ldo;今天看见一对白发老人在拍婚纱照，受了点感动，突然很想穿婚纱。

&rdo;

&ldo;就这么简单？&rdo;

真不好打发。

&ldo;你聪明能gān英俊潇洒并且有钱……呃，有前途，我不好好珍惜机会，以后肯定会追悔莫及的，做人不能跟自己过不去，你说对不对。

&rdo;

程少臣几乎要笑出声来。

&ldo;虽然这话听起来这么别扭，不过我还是觉得很受用。

还有吗？难得你夸我一回，索xg多夸几句吧。

&rdo;

&ldo;没有了。

&rdo;沈安若翻了身准备睡觉，结果方向选择错误，恰好翻进他的怀里去，感觉到他绵绵细细地吻着自己的额头、眼睛还有鼻子。

大概因为他甚少这样举止温柔又古怪，于是她也的神经也有点犯抽，贴着他的脖子，用耳语般的声音说：&ldo;其实今天我突然发觉，如果你娶了别人，我真的会有点伤心。

&rdo;

&ldo;才伤心一点点？&rdo;程少臣把唇贴在她的耳朵上更小声地说，弄得她痒得要命，于是沈安若顺便他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：&ldo;好吧，不止一点点。

我会十分十分的伤心，伤心yu绝，痛彻心肺，痛不yu生。

这样你满意了吧。

&rdo;

&ldo;基本还算满意吧。

&rdo;程少臣挪出一只手抚着脖子，丝丝地抽着气说，&ldo;沈安若，你的牙真尖，我是否需要去打疫苗。

还有，你的口才真的很差，连哄人的套话竟然都讲的这么蹩脚。

&rdo;

&ldo;你去死！

&rdo;她想踢他一脚，结果双脚都被他的腿缠住了。

她又打算掐他，结果手也被迅速地捉住。

她扭来扭去挣脱不开，两人笑闹作一团。

沈安若不怎么喜欢过年，噪音，污染，空气里充斥着二氧化硫，路上处处如设地雷，仿佛硝烟弥漫流弹四飞的战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