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我哥哥不久前去世了。

&rdo;没有留意到我的局促，魏青捧起杯子又喝了一口，而突然地在这时候说起这个，让我不由自主微微一怔。

&ldo;我……听说过一些关于你哥哥的……&rdo;

&ldo;车祸。

&rdo;话语再次被打断，看样子似乎并不期待我的回应，所以我也就干脆闭了嘴，安静听她继续往下说。

&ldo;就像几年前我爸爸被同样的方式从我身边带走，我以为相同的遭遇，一人一生中一次就够。

可是错了。

&rdo;

&ldo;他还那么年轻，也是我见到过的最漂亮的男人。

&rdo;

&ldo;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接受不了他已经不在了的事实。

&rdo;

&ldo;冰箱里有他放进去的点心，水池里有他还没洗的碗，房间里有他的味道，电话里有他加班时的留言……&rdo;

&ldo;你说人死后会变成什么，宝珠，&rdo;

&ldo;鬼还是天使。

&rdo;

&ldo;……这个，我不清楚……&rdo;似乎总算轮到我开口了，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。

说实在的，她的话和她这会儿脸上的表情，让我觉得有些无措了，这样一种既不像悲哀，却从骨子里透出股死气来的声音和表情，而她却又似乎对此浑然不觉。

因为她深陷在眼眶里的眸子看上去非常平静。

&ldo;我想他应该是天使。

&rdo;继续道。

而不知什么时候阿丁又从墙壁里钻了出来，远远坐在了她身后的角落里。

&ldo;我留着他的衣服，他的烟，他的所有东西……&rdo;手捂在冉冉冒着热气的杯子上，吸取着那上头的暖意：&ldo;很多人都认为我悲伤过头了，可不知道为什么，在最初失去他的那段日子所带给我的悲痛过后，我变得很平静。

没有原因，我总觉得他会回来的，像以前任何一次出远门一样。

&rdo;

&ldo;后来有一天，他真的回来了。

&rdo;说到这里，她停下来看了我一眼。

我被她这一眼看得莫名地有些不安。

&ldo;有时候在客厅，有时候在房间里，&rdo;再次开口，眼神再次迷离起来，就像刚才回忆着他哥哥死去时那段一点一滴的内心：&ldo;我可以听到他的声音，有时候是脚步声，有时候是呼吸的声音……&rdo;

&ldo;后来我发觉我可以看到他，&rdo;

&ldo;他坐在沙发上的样子，他低头看杂志的样子，他看我做饭的样子……&rdo;

&ldo;一开始很远，后来，越来越近……&rdo;

&ldo;直到有一天，他开口跟我说话了，我开始感觉这不是我的幻觉。

&rdo;

&ldo;他问我过得好不好，他说他想念我，他说我太寂寞了，他看着很心疼……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