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头看见电线杆子上一张名片大小的小广告。

上面印着一个网上下载的衣着暴露的女人，下面是一个糜烂的昵称，璐璐，再下面跟着一排电话号码。

他恨恨地将这张广告撕下来，又反复撕成了无数碎片，扬手扔进了旁边的臭水沟里。

前面是一片院子，门口坐在几个中老年长舌妇，她们没有工作，她们的工作就是在背后讲别人的闲话。

他再次将耳机的音量调大，摇滚歌曲爆炸般地震动着鼓膜，将他与这个肮脏不堪的世界隔绝了开。

那几个长舌妇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，他不用听都知道她们在说什么。

&ldo;我上个月看见一个老头，都六七十了，还往他家去呢。

那么老了，还干得动吗。

&rdo;

&ldo;别说这么老的了，我还看见过一次毛都没长齐的呢。

&rdo;

&ldo;不是说他妈得了艾滋病吗，假的吧，不然怎么还能接活。

&rdo;

……

他很快走远了，站在一栋五层的居民楼前，抬脚准备上去。

后背的书包突然被一股蛮力抓了一下，他转头，看见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青年混混。

那刀疤是被人从左边眉毛中间砍下去的，斜了一点，眼睛没瞎。

眉毛带疤痕的地方却秃了一块，成了一个断眉。

断眉混混皮笑肉不笑道：&ldo;哎，有钱吗，给我买包烟去。

&rdo;

他看了他一眼，抓紧肩上的书包袋子，冷冷说道：&ldo;没钱。

&rdo;

断眉混混抬头看了一眼楼上：&ldo;你妈在家吗，让你妈给老子操一顿，抵这个烟钱。

&rdo;

他攥了攥拳头，挥起手，正要砸过去，被人抓住了胳膊。

是住在一楼的林奶奶，她直把他往自己家里拽，一边担心道：&ldo;你又打不过他，回头还得是自己挨揍。

&rdo;

断眉混混看了他一眼，指了指他的鼻子：&ldo;你他妈敢对老子比划拳头，给我等着。

&rdo;说完往地上吐了口口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