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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莱梅教堂的主体是一座非常明显的巴西利卡式教堂。
&60;br&62; 教堂的中间是一间长方形的大厅,洁白的大理石柱列兵般立在两侧,在大厅的两边隔出了两条长廊。
&60;br&62; 中间的大厅比两边的长廊要高上两倍左右,正好能够借此开高窗,让清漫的春光从两侧的高窗中,落在僧侣的地中海式的头顶。
&60;br&62; 从高窗中挤入教堂的光线,在灰尘的漫射下,在半空中拉起了一道道倾斜的光幕,将整个教堂分成了光暗两个半角。
&60;br&62; 真慧正面面对着的,是大厅的尽头,那是一道半圆形的祭坛,在八扇高窗的集光下,最中间的纯金十字架正煜煜生辉。
&60;br&62; 不莱梅大主教威勒哈德跪在十字架前,虔诚地祈祷着,他背对着真慧,背对着马罗维努斯,也背对着两边长廊中众多赶来的僧侣们。
&60;br&62; 在他身边,左右各站着几个长老(牧师),他们有的眼含笑意,有的则忧心忡忡,尤其的菲尔茨长老,他凝视着下方的真慧,几乎要叫出声来。
&60;br&62; 缓缓转过身,一袭白袍的威勒哈德环顾着众多的僧侣和得意洋洋的马罗维努斯,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快的神色。
&60;br&62; 他的意思是让马罗维努斯悄悄地把真慧带来,不要声张,没承想这大傻子恨不得敲锣打鼓地四处叫人,不想想,还有那群被真慧握在手里的百战老兵们呢!
&60;br&62; 站在祭坛前,威勒哈德肃穆地向两边的僧侣们高声喝道:“安静!”
&60;br&62; 回荡的声波在教堂中跳跃着,僧侣们终于渐渐安静下来,威勒哈德向马罗维努斯点点头:“开始吧。”
&60;br&62; “好。”
马罗维努斯兴致勃勃地走到了台前,“诸位,我召集各位来此,想必大家已然知道是什么情况了,正是开尔文主祭通敌一事!”
&60;br&62; 教堂里先是安静了半秒,随后巨大的议论声简直要将教堂的屋顶给掀开。
&60;br&62; 用莎草纸拍着手心,马罗维努斯玩味地看着真慧说道:“开尔文,你要忏悔自己的罪吗?”
&60;br&62; “我当然要向天父忏悔自己曾经犯下的罪,只是我口中的罪,和你口中的罪,似乎不是同一个罪。”
真慧平静地回应道。
&60;br&62; “你这个异端,还想嘴硬吗?”
马罗维努斯不屑地笑了一声,展开了手中的纸卷,“我问你,你四月二十八日,去墓地和强盗派来的间谍接头,交换了情报是不是?”
&60;br&62; “四月二十八日?”
真慧皱起了眉毛。
&60;br&62; 旁边的侍从僧费利克斯提醒道:“就是您教我天父与石头的那天。”
&60;br&62; “哦,我有点印象了。”
真慧抬起头,看向站在祭坛前,面色平静如水的大主教,说道,“那天我去墓园为一名农民的亲属祈福,看到一名父亲正在悼念夭折的女儿,便向他宣了一段天父的福音,这是你口中所说的接头吗?”
&60;br&62; “哈!”
马罗维努斯向人群中叫道,“莫什曼!
告诉大家你那天看到了什么?”
&60;br&62; 一个年轻的教士走出人群,向着周围行了一圈礼之后,说道:“那天我看到开尔文主祭与一个陌生人聊天,虽然我没听清他们的谈话,但那个陌生人应该是来悼念他的女儿的,但是那无名墓碑里埋葬的是一名溺死的教士,我们无法确定他是谁,只能先埋葬,等查出后再刻碑。”
&60;br&62; “听到了吗?开尔文,你和一个假装来拜祭的人说什么福音呢?”
&60;br&62; “我并不知道他是谁,但他的悲伤我却能发现,也许他只是一个弄错了墓碑的糊涂父亲吧,我在乡下不止一次见到过这种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