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恐怕学徒还称不上。

&rdo;颜辉却多个心眼，&ldo;丫头小心，有人要借你杀鸡儆猴。

&rdo;

&ldo;蘩妹妹是想借就能借得着的吗？&rdo;秋路哼道，&ldo;她那个脾气，想轰人就轰人，看人不顺眼，绝不含糊张口就落刀子。

&rdo;他常常吃亏。

颜辉提眉看看采蘩，&ldo;那得分什么事。

&rdo;

西骋也在看采蘩。

一眼瞥过，对左拐道，&ldo;你糊涂了。

&rdo;

采蘩摆不了冷脸了，笑道，&ldo;我的脾气，比这位西骋公子好一点。

&rdo;

那里，左拐哦一声，问西骋。

&ldo;这话怎么说？&rdo;

&ldo;她是你的弟子吗？她是纸官署的匠人么？&rdo;西骋连用两个反问。

&ldo;都不是，但我会带她一个月，教她造纸。

你刚才说了只要是我带的人，未必要是我徒弟或是纸官署里的匠工。

怎么？你怕自己输给她？&rdo;左拐恍然大悟的神情，&ldo;也是，那位姑娘的天分许已高过你，你是要担心的。

&rdo;

激将法！

采蘩听得出来，别人也能。

而西骋即便心里清楚得很，却难以避免要被激，尤其自己和一个女子比较。

不由冷沉着俊脸，&ldo;我有什么可担心的？若你丝毫不怕让一个外行人坏了纸官署的名声。

随便你选谁罢，我都无所谓。

那便说定――&rdo;

这都要说定了？采蘩不得不出声，&ldo;两位是否自说自话了些？一位说要教我造纸，一位说要跟我比纸，好像我还没点头。

&rdo;

左拐对她招招手，又要密谋了。

采蘩坐着不动，刚才尊重他是左伯后人。

现在发现他心里打着别的主意却无故牵连自己，所以不想理睬。

但她不动，左拐可以走过来。

一瘸一拐，凑到桌前。

那小伙计虽然口口声声崇拜御纸坊，可左拐一来，他还赶紧给搬了张椅子，招待殷勤。

&ldo;小姑娘，五十张绵茧，皇宫里也就那么多，你一人独得了，是不是该多帮我一回？&rdo;左拐老大不客气坐下，还拿了阿肆没喝的那只杯子，仰头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