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神迹，神迹啊……&rdo;小池正纪失神地喃喃自语：&ldo;那么说，这白玉盏，沈君就送给我了?!&rdo;

&ldo;自然，那是自然!&rdo;沈令书的语气亦激动得发颤：&ldo;要不是这稀世珍宝，我怎敢烦劳将军阁下前来这百乐门呢……&rdo;

&ldo;那么，我就替天皇陛下收下沈君的忠诚……&rdo;

&ldo;我也要多谢皇军给纱厂开出的订单……还有犬子……&rdo;

&ldo;诶，年轻人嘛，需要多加历练，我有分寸，沈君不必担心……&rdo;

二人寒暄着走出门外，就像一对知交多年的老友。

羽良狠狠地瞪了沈瀚一眼，跟在小池正纪身后离开;屋里只剩下沈瀚和寒川。

仿佛一场序幕落下，闲杂人等退场，只留下等待交锋的二人在舞台上。

&ldo;这就算开始了?&rdo;沈瀚笑嘻嘻地说：&ldo;寒川君要加油哦!&rdo;

百乐门大门口。

坐上汽车的沈令书沈老爷低声吩咐：&ldo;图叔，看好少爷。

&rdo;

小池正纪目送汽车离去，转过身说：&ldo;羽良，上去看好寒川。

&rdo;

第12章鬼面

&ldo;寒川，来喝杯茶。

&rdo;沈瀚舒舒服服地陷在沙发里，大剌剌地翘着二郎腿：&ldo;嗯，雨前龙井……杜老板这里就是有好东西。

&rdo;他慢慢地啜饮，分明未把刚才那个信誓旦旦的赌约和寒川的阴冷注视放在眼里。

&ldo;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?&rdo;寒川往前走了一步，居高临下地望着沈瀚，似乎只有到了这一刻，他才有余裕好好看清楚这个人‐‐明眸善睐，颌角柔和，看起来明明是一个天真无害、从容优雅的纨绔子弟，偏偏锋利得像一把刀。

接到寒川打量的目光，他亦不惧不避，坦荡荡地撞上来，甚至绽开了一个无声的微笑：&ldo;寒川……你不要太紧张‐‐无论这个赌约输赢与否，你都没有损失，不是吗?&rdo;

&ldo;那么你呢?你玩得这么大，到底想得到什么?总不会是你父亲纱厂的订单。

&rdo;沈令书笼络日军的手腕有目共睹，那些稀世珍宝源源不断、投其所好地送进元帅府，这是他在日本人面前游刃有余的根本原因。

所以寒川说：&ldo;我不明白‐‐天堂有路你不走，地狱无门你偏闯‐‐你用你的性命安危，到底想交换什么?&rdo;

&ldo;天堂有路，地狱无门……&rdo;沈瀚又现出一个无声感慨的笑：&ldo;说得好哇，寒川……我可能，就是想在这有路无门的世界上，碰到了你，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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