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手紧绷着搭在膝盖上，她把双腿贴近坐直并的拢拢，手机平拍着放在上面。

紧张而拘束。

车里流动的气息平静而安稳，乔栖谨慎的恨不得连呼吸都放轻，却迟迟等不到靳衍然的下一步动作。

向门的一侧靠了靠，她用余光偷偷向左边瞟。

靳衍然坐在驾驶位上，一手搭着方向盘，手指微蜷，轻扣着另一侧边缘，把她飘忽得视线抓了个正着。

目光对上的一瞬，乔栖倏的垂下眼睑，佯装盯住自己座位旁的缝隙，心里鼓点敲的叮咚响。

怎么办?

感觉好像有些不对。

一声叹息被狭小的车体里回荡着无限放大，她微微汗湿的手掌因为紧张而下意识的捏紧了些，一把握住了背包上挂着的毛球。

靳衍然解了安全带，侧过身面对着她的方向，道：&ldo;抬起头，看着我。

&rdo;

乔栖心头一窒，呼吸都卡了一下。

迟疑了半秒，才缓缓抬起头来。

今日一早就绵绵下着雨，钢铁包裹的车体里温度比外界还要更低些，乔栖只感觉四面都灌进瑟瑟的风，耳朵却悄悄攀上热度。

看着他胸前衣领的位置，只听他又叹，紧接着开口道：&ldo;为什么躲着我。

&rdo;

乔栖屏息，指尖冰凉，咬着唇瓣却不开口，就又听他引导着试探：&ldo;嗯?&rdo;

只一个字，乔栖彻底被击垮了最后一层心理防线，缴械在他婉转上挑的尾音中，自控力失了大半。

似下定决心一般，她手下的动作又攥紧了些，淡粉色的长毛被挤着粘在了一起。

总要有个了断

她徒然松了手，微微向左侧了侧，后背紧紧贴着车门冰凉的背板，开口一声喟叹：&ldo;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无私奉献的人，上小学的时候讨厌做值日，上中学的时候讨厌做值周，上大学以后讨厌所有班级活动。

&rdo;

乔栖说着顿了一下，抽了抽鼻子，努力忍住涩涩的酸意，又落了些声音：&ldo;所以我以为，我去俱乐部做志愿者，每次已经表现的够明显可是&rdo;

话只到一半，乔栖只觉得自己从鼻子梗到了喉咙，沉重的一个字都道不出，垂着脑袋，下巴几乎抵住锁骨。

靳衍然看着她低垂在自己面前毛茸茸的发顶，鬼使神差得伸出一只手，安慰似的轻轻落在上面抚了抚。

入手的感触柔软而细腻，他察觉到自己的动作，怔了一下，而后收回手，低低笑了一声，制出一点声响。

乔栖听见他闷闷的笑声，机械的抬起头，吸了一声，眼睛里是淡淡的红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