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元在心底哀叹，表面腆着小笑容，殷勤地用小拳头给他捶了捶腿。

&ldo;我错啦，阿父莫生气……腿酸不酸?我给您捶捶呗。

&rdo;

赵谌哼了一声，也不说停，赵元是个不能一心二用的，捶着捶着还较上劲了，饭也不吃，闷头盯着自个儿拳头，一下一下，还在心底喊着一二一的口号。

赵谌的腿可不像他小人家家皮软肉嫩，筋骨结实，硬邦邦的，没一会儿赵元那俩儿拳头就通红了，满脸的汗，偏还抿着小嘴，眼睛炯炯有神，仿佛把给老爹捶腿当成了毕生事业!

他还没怎么着，赵谌先心疼了。

&ldo;捶那么用力作甚?难道为父的腿不是肉做的?&rdo;嘴上那么说，动作却轻柔地把赵元抱到怀里，背对着自己给他揉起爪子来。

赵元喘着气：&ldo;还差几十下哩。

&rdo;

某爹叹口气。

傻儿子。

&ldo;范氏的事情，你不要插手了。

&rdo;

嗳?赵元仰头，却被某爹的下巴摁了回去。

赵谌蹭了蹭儿子柔软的发心，淡淡道：&ldo;你这回也算还了她的情分，今后面子上过得去便也罢了。

以后为父若不说，你就别去棠梨院，要想去花园玩，记得带上立秋她们。

&rdo;

赵元眼里带着浅浅的疑惑。

虽然说他猜到范氏禁足必然和他有关，但范氏究竟做了什么，竟然让他爹气到这种程度?连庶子也不必请安的正室，那就真真实实是被架空了，若范氏真生了男孩，也许还有反转的机会，若是个女孩，只怕也就悄无声息地在这后宅里长大了。

他却不够了解自己的父亲。

赵谌虽然出自宗室，但父母早逝，除了一个赵元由他亲手带大，其余所谓亲缘对他来说，只怕还不如吕慧立秋等人值得信赖。

一个儿子或者女儿，都无法改变他对于范氏的态度。

赵谌对于赵元，是世上最好的父亲，但对于范氏来说，却是最差劲的丈夫。

赵元想了想，道：&ldo;阿父，她以往……也疼爱过我，只是我心里别扭，与她不亲。

&rdo;他垂眸看着赵谌抱住自己小手的大手，声音放轻：&ldo;哪个母亲不偏疼?何况我不是她的亲生儿，我信她不会害我，请个侍医又算得什么?&rdo;

他想起上辈子，心里平白多出些忧郁。

母爱，两辈子他也没机会感受过，范氏倒也尝试过，如今看来也终究是镜花水月，一场空罢了。

赵谌抱紧小动物一样蜷缩起来的儿子，亲了亲儿子的发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