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传来了脚步声，听声音不下十人。

肖六手站了起来，然后看着前面说道，“红九，罗万通的尸体就交给你守护了，无论我怎样？你都要沉住气，等大人回来。”

“肖六手，等一下。”

叶红九走了过来，从旁边桌子上倒了两杯茶，端起一杯递给了肖六手，“共事多年，一直想着有天和你喝一场，不过现在看来或许以后没机会了。

现在以茶代酒，敬你一杯。

如果不幸，黄泉路上等兄弟一程，我们共赴阴曹。”

肖六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，将手里的茶杯摔倒了地上，然后仰头长笑，“你我本是早已经死去之人，是大人让我们活到现在，能为大人做最后一件事，也不枉人间一趟。

走了。”

看着肖六手走出去的背影，叶红九的眼泪落了下来。

他自然知道肖六手要面对的是什么？一个人可以选择赴死，或许是平静的死，或许是惨烈的死，但是肖六手要面对的可能是无法想象的死。

这或许就是我们的命运。

叶红九握紧了手里的长刀，泪水落在了刀柄上，晶莹剔透。

忘了是什么时候，记得好像是在一个晚上，月亮特别圆，那个时候，肖六手刚刚跟了宁冲没多久，但是他的内心还是有一些反复。

当时他一个人在河边喝酒，然后宁冲走了过来，坐到了他旁边。

“我听闻你之前被九公主青睐，完全可以进入皇室，但是你却拒绝了？”

肖六手看了看宁冲问道。

“不是传闻，是真的事情。”

宁冲说道。

“这是为何？你不喜欢九公主？”

肖六手不明白。

“喜欢，很喜欢，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女人让我爱的话，只有九公主，当然，九公主也喜欢我，甚至为了我她想要脱离皇室，甘心成为一个平民。

我们的爱情，不比话本里的情爱故事差。”

宁冲悲伤地说道。

“那为什么不在一起呢？”

肖六手不明白。

“你看着流水，潺潺向前，我们的命运哪有那么顺畅。

九公主如果是平民百姓，我如果生在皇室，或许我们可以在一起，但是我们的命运不同，最终流向不同。

所以深爱着，但是不在一起，就是最好的结局。”

宁冲说道。

“世人都说流水恋落花，落花无心恋流水，原来还有流水随落花，落花伴流水。

或许我明白你的原因，你们宁家一直跟随圣上，所以皇室关系是你们家族的根基，所以你宁愿牺牲自己的心腹，也不愿意家族出问题。”

肖六手说道。

宁冲没有说话，拿起旁边的酒壶，仰头喝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