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渐渐明亮了。

李昭南抬眼望天，缓缓回眸。

身后，已是血流成河、尸横遍地。

李昭南挑眸看向李昭慧，此时的他已然全身鲜血淋漓，气喘吁吁。

他愤恨的看着李昭南，唇角血迹分明流淌着浓烈的恨！

&ldo;没想到……我终究功亏一篑！

&rdo;李昭慧狠声道。

李昭南只是冷冷的看着他，面无表情：&ldo;你错就错在……不该太在乎一个不该在乎的女人！

&rdo;

他的眼光定在一直在原地站着不动，面色惨白的杨芷菡身上。

李昭慧咬紧嘴唇，胸口处汩汩流血……

他亦回头看向杨芷菡，晨色在眼眸里却是凉凉的悲哀。

他笑了，杨芷菡却全身一抖，她的嘴唇颤抖，欲言又止，她想要挪开脚步，可是……却终究站着没有动。

李昭慧枉然的笑了：&ldo;我知道……你不会过来……&rdo;

&ldo;我……&rdo;杨芷菡喉间紧涩。

忽然，剑光再次明亮了晨日，初生的日色，落满剑身，明亮的光在李昭慧脖颈上划出一道刺眼的弧线。

&ldo;不……&rdo;杨芷菡终还是大喊出声音。

可一眨眼间，李昭慧已然倒在地上。

鲜血之中，成为尸体中的一个。

李昭南发现，他竟再没有半点心伤！

&ldo;厚葬！

将恪妃押下去。

&rdo;李昭南平声说，淡淡的，似虚无缥缈。

&ldo;陛下……&rdo;唐世言瞪一眼愣在当地动弹不得的杨芷菡，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多生是非，留着无益。

李昭南自然明白他的意思，伸手阻止他：&ldo;留着她，朕还有用！

&rdo;

日色朦胧，光芒照彻鲜血如河的栖霞殿。

李昭南转身而去：&ldo;上朝！

&rdo;

踏着血水与污雪，望着层叠的尸体与狼籍的一片，唐世言忽然感觉心里一片凄寒。

&ldo;陛下，大沅江山该是尘埃落定了吧？&rdo;唐世言的声音在暖暖的阳光里却有点冷。

李昭南顿住脚步，回头看着他：&ldo;不！

&rdo;

&ldo;嗯？&rdo;唐世言凝眉。

&ldo;还剩下最后一战！

&rdo;李昭南目光深而无底，漫无边际，&ldo;最重要的一战！